
周圍的人議論紛紛。
“這不是港城聞名的沈醫生嗎?怎麼會跪在這裏?”
“什麼沈醫生,他拔了一個患者的呼吸管,現在已經被吊銷行醫執照,還被醫院開除了,聽說還被受害人家屬打斷了手。”
“活該,他還死不悔改,買通了護士給那個小孩下毒!”
“怎麼會有這麼惡毒的人,真是該死!”
沈延被兩個保鏢死死壓著,他掙紮著:“蘇曼筠你放開我,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你不能這麼對我!”
病房內沒有任何聲音,隔著玻璃,他看到蘇曼筠靠在周潯懷裏,兩人哄著周瑾,臉上盡是溫柔寵溺的微笑。
這一幕化作尖利的長針,狠狠刺進沈延心口,讓他瞬間紅了眼眶。
啪嗒一聲,一個臭雞蛋砸在了沈延頭上,蛋液順著頭發流了下來,緊接著是各種水瓶和垃圾。
沈延被迫承受眾人的惡意和謾罵,他被壓著跪了三天,直到雙膝潰爛,暈倒在病房前。
再次醒來,已經回到病房裏。
蘇曼筠站在窗前,聲音透著幾分疲憊:“別再鬧了阿延,明天就是安安的葬禮,你乖乖的,明天我來接你。”
明明他什麼都沒有做,明明他被迫承受了所有,她卻叫他別鬧。
沈延看著他的背影,隻覺得麻木又疲憊,心中一片荒涼。
第二天一早,蘇曼筠果然如約來接他。
沈延上車,安靜地看著窗外。
蘇曼筠看他一眼:“安安的葬禮我按照最高規格來辦的,你放心——”
電話再次響了起來:“曼筠,小瑾醒了,哭著要媽媽,你快點回來。”
蘇曼筠沒有絲毫猶豫,一個急刹將車停在路邊。
她示意沈延下車:“你先打車過去,我回趟醫院,馬上趕過來。”
沈延的拳頭泛著白光:“蘇曼筠,今天是安安的葬禮......”
話沒說完,蘇曼筠已經不耐煩打斷:“小瑾還病著,他更需要我,沈延,是你說的,活著的人更重要!”
沈延渾身一震,三年前蘇曼筠父母車禍身亡,她頹廢不振,夜夜買醉,是他放下所有日日陪著她,安慰她:“曼筠,爸媽也不想看著你這樣,你一定要振作起來。”
他用力抱著她:“曼筠,朝前看,活著的人更重要。”
那時才兩歲的安安也爬到蘇曼筠懷裏,用稚嫩的小手心疼地替她擦去眼淚:“媽咪不哭,安安陪你。”
可是現在是安安葬禮,她卻要拋下他們,去陪另一個孩子。
沈延的心像被人直接掏出胸膛,血淋淋地往下滴著血。
他沉默地下了車,看著車子快速消失在視線裏。
正準備打車,一輛車停在麵前,兩個男人下來,用手帕捂住他的口鼻。
沈延失去了意識。
他渾身綿軟無力地在一張大床上醒來,一個肥胖又醜陋的中年女人壓在他身上,正在脫他的衣服。
沈延大驚,連忙用盡全身將身上的人狠狠推開。
“喲,沈醫生醒了。”女人媚笑著朝他靠近,沈延這才發現,眼前的女人竟是醫院裏單獨找過他,想要潛規則他的一個董事!
“你要幹什麼?趙董,蘇曼筠是我妻子,你不能動我,她知道了不會放過你的!”
他一邊威脅,一邊撐著無力的身體連連後退著,他摸到了床頭櫃上的手機,給蘇曼筠打去電話。
女人卻哈哈大笑:“你打吧,蘇曼筠就在隔壁跟周潯廝混呢,我特意選在這裏,就是為了給你助興!不信你聽聽隔壁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