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一秒,隔壁的門推開了,蘇清婉疾步衝了出來。
她顯然是聽到了沈徹的痛呼聲。
一看到眼前的情景,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阿徹,你怎麼樣?發生什麼事了?”
沈徹任由她攙扶著,眼眶通紅,開始顛倒黑白。
“清婉......我隻是想來看看顧先生還有沒有需要幫忙的。”
“可他嫉妒我搶走了你,罵我是小三,還故意把我推到這些碎瓷片上......”
他將自己的手伸給蘇清婉看。
那上麵確實有一道很淺的劃痕,甚至都已經快要愈合了。
可蘇清婉卻滿眼失望,憤怒地看向我。
“顧延州,我真沒想到你竟然這麼惡毒!”
“你有什麼氣就衝我來!為什麼要傷害阿徹?他那麼善良!”
“我沒有!是他自己摔碎了我的東西,自己摔上去的!”
我氣得握緊了拳頭,指著走廊的天花板。
“這裏有監控,你可以自己去看!”
沈徹聞言,哭聲一頓,怯生生地說:
“可是,這裏的監控前幾天就壞了,物業已經將通知發到業主群了。”
“顧先生該不會就是看到通知,才選擇在這天對我動手吧。”
業主群我都是開免打擾的,哪知道他們發的消息。
我心中憋悶,還想再解釋些什麼。
可蘇清婉已經完全不相信我了。
“顧延州,你真是讓我惡心!”
她狠狠地推了我一把,扶著沈徹離開。
巨大的力道讓我猝不及防,整個人向後踉蹌著倒去。
我的身後,就是那一堆鋒利無比的碎瓷片。
“啊!”
我雙手直直地按在了尖銳的碎瓷片上。
鮮血爭先恐後地從皮肉翻卷的傷口裏湧出,很快就染紅了我身下的那片地。
我疼得眼前發黑,忍著劇痛,咬著牙敲下了醫院急救電話。
整整做了四個小時的手術,我才被推了出來。
手掌被包裹得嚴嚴實實,但那鑽心的疼痛卻絲毫沒有減弱。
薑青檸守在我的床邊,一向愛笑的桃花眼裏布滿了紅血絲。
見我醒來,她臉上先是一喜,隨即眼眶濕潤。
“延州......”
“醫生說你的手筋被割破了,即便做手術已經接上了,但隻能進行手部動作。
“以後......以後恐怕都拿不起手術刀了。”
作為一名外科醫生,手就是我的第二生命。
而現在,我多年所學,都被蘇清婉毀掉了。
薑青檸一巴掌拍在桌上,咬牙切齒道:“蘇清婉這個蠢貨!我要弄死她!”
“別去。”我聲音平靜得可怕,“婚禮重要。”
她看著我空洞的眼神,最終還是忍下了那股滔天的怒火。
“好,聽你的。”
“但你放心,這個仇,我遲早會讓她十倍百倍地還回來!”
婚禮如期舉行。
我穿著定製的黑色西裝,站在全身鏡前,造型師正在為我做最後的整理。
手機突然響起,是一個陌生號碼。
電話那頭,傳來了蘇清婉帶著嘲諷的聲音。
“顧延州,我聽人說你今天結婚?”
“嗬,你可真行啊,為了氣我,這種玩笑都開得出來。”
“是真的。”
“歡迎你來喝杯喜酒,蘇小姐。”
說完,我便掛了電話。
婚禮進行曲響起,我站在紅毯的盡頭,看著薑青檸一步步走向我。
她握住我的手,激動得指尖都在微微顫抖。
就在她準備為我戴上戒指的那一刻,宴會廳的大門被猛地推開。
是蘇清婉。
她徑直走到我麵前,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延州,別鬧了!”
“為了氣我,你就要拿自己的後半生開玩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