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三年的婚姻,五年的戀愛,就像個笑話。
我是外企的高管,年薪是劉成的三倍。
當初看上他,就是圖他老實、顧家。
婚房是我買的,車是我買的,連公婆現在的退休金保險都是我給交的。
結果呢?
養出了一家子白眼狼。
我摸著肚子,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卻硬生生憋了回去。
不行,我不能哭。
我深吸一口氣,擦幹眼角,先給在隔壁省的爸媽發了條微信,告訴他們我要回去待產,然後開始收拾東西。
我拖著笨重的身體,把所有重要的證件一一找出來裝好,再把待產包塞進行李箱。
懷孕讓我不得不精簡出行,隻能帶這點東西,剩下的等著離完婚再來一並收走。
好在大部分日常的東西我爸媽那邊都有,也不礙事。
就在我即將出門的時候,我忽然感覺肚子有些發緊,膀胱一陣壓迫感。
我走進衛生間,習慣性地伸手去扶馬桶旁邊的孕婦扶手。
然而,我卻抓了個空。
身體重心地驟然失衡讓我瞬間慌了神。
我驚呼一聲,整個人不受控製地向前撲去。
膝蓋重重地磕在堅硬的瓷磚上,下一秒,肚子撞到了洗手台的邊角。
唔!
劇痛瞬間席卷全身。
我倒在地上,疼得眼前發黑,冷汗瞬間濕透了後背。
我艱難地抬起頭,看向牆壁。
原本安裝扶手的地方,隻剩下幾個醜陋的螺絲孔。
我想起來了。
昨天婆婆在衛生間洗拖把,嫌那個扶手礙事,撞了她的胳膊。
她當時罵罵咧咧地說:“家裏這麼多人,還要這玩意兒幹啥?占地方!拆了!”
我當時就跟她吵了一架,劉成還在旁邊和稀泥,說:“媽也是為了方便搞衛生,拆了就拆了吧,回頭我再給你裝個更合適的。”
結果人家忙著給他媽做旅遊攻略呢,哪有空管我。
腹部一陣撕裂般的絞痛,比剛才撞擊的疼痛更猛烈,像是有隻手在狠狠地撕扯。
一股溫熱的液體順著大腿根流了下來,混合著淡淡的血腥味。
羊水破了,見紅了。
我顫抖著手,在地上摸索著剛才掉落的手機,下意識趕緊打給劉成。
關機。
是了,現在他該在飛機上了。
他正帶著他的爸媽,飛往溫暖的三亞,去享受陽光沙灘,去盡他的孝心。
去他媽的。
劉成這邊靠不住,我馬上撥通了閨蜜趙心悅的電話:
“悅悅......救我......”
“羊水破了......我在家,快點,我不行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秒,緊接著是椅子翻倒的聲音和閨蜜驚恐的尖叫:
“雲雲!你別睡!千萬別睡!我馬上到!我馬上叫救護車!你把門打開!能動嗎?!”
而劇痛一波接一波襲來,我張開嘴,卻回不了話。
天花板上的燈光變成了重影,最後歸於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