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如萱就這樣住下了。
一點閑不住,每天變著法地在我麵前找存在感。
穿著真絲睡袍在客廳裏晃悠,不知道在找什麼,眼神還時不時看向我這邊。
我一臉古怪,覺得她在媚眼拋給瞎子看。
這幾天周望清忙得都直接住辦公室了,演給誰看呢?
但我懶得管,轉頭繼續看綜藝節目,卻瞥到沙發縫隙裏有一枚胸針。
是一枚老式的珍珠胸針,款式有些舊了,但珍珠圓潤,光澤溫潤。
我的心臟猛地一縮。
這是媽媽的胸針!
為什麼會在這裏?難道媽媽來過?
“哎呀,終於找到了!”
蘇如萱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她一把搶過我手裏的胸針,拍了拍胸口。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丟了呢。”
我盯著她:“這是你的?”
蘇如萱揚起下巴,得意地笑笑:“是啊,這是望清送我的。他說這珍珠成色好,很襯我的氣質。”
周望清送的?
不,不對。
我的腦子裏閃過幾個破碎的畫麵。
雨夜。刺眼的車燈。
媽媽穿著那件香檳色的禮服,胸前別著這枚胸針。
她說:“阿寧,今晚是你和望清結婚五周年的紀念日,媽媽要去給你們慶祝......”
畫麵到這裏就斷了。
“還給我。”我向蘇如萱伸出手,聲音嘶啞。
“憑什麼?這是我的!”
“這是我媽媽的,不可能是你的!”
我猛地撲上去,一把抓住了蘇如萱的手腕。
“救命啊!”蘇如萱尖叫起來。
大門被推開,提前下班的周望清衝了進來。
看到這一幕,他二話不說,一把將我推開。
我重重地撞在茶幾角上,腰間傳來劇痛。
周望清護著蘇如萱,怒視著我:“祝寧,你瘋了嗎?!”
我指著胸針,眼淚奪眶而出。
“胸針是我媽媽的,周望清,為什麼會在她手上?”
“那是我送給如萱的禮物!”
“你現在連個胸針都要搶?你是精神病還沒好嗎?!”
精神病。
這三個字像一盆冰水,兜頭澆下。
我不再爭辯。
因為我突然意識到,我的記憶出了大問題。
我抬起頭,盯著周望清看了半晌。
那雙曾經滿含愛意的眼睛,此刻卻隻有不耐和厭惡。
割裂著我記憶中那個溫柔的影子。
剛認識他的時候,我是圈子裏有名的驕縱大小姐。
所有人都說我注定要孤獨終老。
因為哪怕是聯姻,也沒哪個世家公子受得了我的脾氣。
隻有周望清。
那個時候他還隻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律師,堅定地擋在我身前。
“別聽他們的。你這樣敢愛敢恨的樣子,真的很美。”
“我會用一輩子,去守護你的驕傲。”
為了這句承諾,我不惜和家裏鬧翻,也要下嫁給他,陪他從一無所有走到今天的金牌大狀。
可後來,我在蘇如萱的事情上一次次的哭鬧,他終於是厭倦了。
“祝寧,你這種跋扈的性子,到底什麼時候能改改?特別討人厭。”
回想過往,酸澀湧上鼻尖,從未覺得自己如此委屈。
“周望清,這枚胸針真的是你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