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聽晚毫不畏懼地抬頭對上他的目光,嘴角扯出一個嘲諷的弧度。
“你不也把人帶回來了?有什麼資格說我。”
“還是周總想說你可以這麼做,但是我不可以?”
周柏彥的眼神暗下,剛想開口,就聽見外麵傳來莊沚澄的聲音。
她剛剛跑的太著急,傷口不小心裂開了,血流了一地。
周柏彥直接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謝聽晚麵無表情地看著周柏彥抱起莊沚澄匆匆走出大門。
一向有潔癖的男人,此刻卻能忍受莊沚澄將臟汙的血液和眼淚擦在他名貴的襯衣上。
最愛她的那一年,她也曾獨享過周柏彥的溫柔。
她大半夜痛經,他一個人驅車十幾公裏一家一家店找藥。
她說一句想吃京城的冰糖葫蘆,他坐私人飛機來往京港兩地。
原來再愛的人,也抵不過時間的衝洗。
謝聽晚上樓走進書房,坐在老爺子麵前。
“爸,五年時間到了,你該兌現承諾放我走了。”
老爺子目光深沉,從抽屜拿出一份合同。
“我知道你是在為莊沚澄的事情生氣,這裏是周氏10%的股份,算是我代周柏彥的賠禮。”
謝聽晚沒有接。
“如果是為了錢,我就不會想離開他了。”
老爺子沉默片刻,歎息一聲。
“我以為留你五年,你已經習慣了,為什麼還要離開?”
“他在外有再多的人,可你終究還是我一手培養起來的兒媳婦,有我給你撐腰,外麵的女人就撼動不了你的地位。”
“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兒女情長在絕對的利益和權力麵前,什麼都不是。”
如果沒有感情,她想自己在周柏彥身邊會過的很舒坦。
可她不願意再過困於籠中的生活了。
“一個月內,我會從周氏的核心層裏抽身出來,我希望你能讓周柏彥在離婚協議上簽字。”
謝聽晚留下一份文件,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她知道老爺子一定會幫她。
五年了,她的肚子還沒個動靜。
現在一份離婚協議就能將外人從周氏除掉,是最劃算的買賣。
謝聽晚回到太平山頂,卻意外發現家裏開著燈。
一走進去,就看見周柏彥交疊雙腿坐在沙發上,請白色的煙霧籠罩著臉,讓人看不清神色。
她微微皺眉,原本想假裝沒看見直接回到房間。
卻被站起來的男人一下子拉進懷裏。
雪鬆味混雜著陌生甜膩的香奈兒嘉伯麗爾香水迎麵撲來。
謝聽晚胃部一陣翻湧,差點幹嘔出來,直接一把將他推開。
周柏彥看著自己空掉的懷抱,眼裏情緒翻湧。
“聽晚,公司的財政出事了。”
“現在需要一個人去警局接受調查,你替沚澄去,我很快就能將你保釋出來。”
謝聽晚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心臟像是被一把刀深深刺入,疼的喘不過氣來。
“周柏彥,你讓我頂替挪用公款的罪名?你把我當什麼?既然你那麼有能力,為什麼不讓她去?”
周柏彥看著雙目赤紅的謝聽晚,神色淡漠。
“你身份比她尊貴,就算進去看守所幾天,也沒有敢對你做什麼。”
“但沚澄身體還沒恢複,醫生說要好好休養,不然會落下永久的病根。”
謝聽晚咬牙,嘴角扯初一個冷笑。
“你還記得你曾經答應過我什麼嗎?你說我陪你登頂港城商圈那段時間吃盡苦頭,以後再也不會讓我受苦。”
“我早該相信,你們男人的誓言就跟狗叫沒什麼區別。”
“你死了這條心。”
周柏彥目光一凝。
“聽晚,就隻有這一次,你也不想伯父伯母一把年紀了,還要眼睜睜看著謝家落入險境吧?”
謝聽晚猛然睜大眼睛。
她不敢相信周柏彥竟然為了莊沚澄,甚至不惜用謝家父母來威脅她。
嵌入掌心的指甲緩緩鬆開,謝聽晚偏過頭,不想讓周柏彥看見自己眼角的淚花。
她聲音沙啞的開口。
“我去。”
“你要是敢對謝家動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她擦過周柏彥的肩頭,之間走進臥室裏砰的一聲關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