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下來的幾天,唐晚螢和爺爺安心養病。
期間,流水似的補品送到唐覺淺的病房中,唐父唐母甚至大動幹戈的請來了18個醫生給唐覺淺看診。
沒事的時候還總來她的病房,說的無非就是唐覺淺被她害慘了,天天以淚洗麵,要她道歉。
唐晚螢出院這天,病房門就被猛地推開。
裴時瑾大步走進來,身後還跟著拚命哭訴的唐覺淺和一個戰戰兢兢的醫生。
可唐晚螢置若罔聞,她迫不及待離開這裏了。
“妹妹今天出院?”唐覺淺的聲音很輕,“你好了,可我呢?我的孩子沒了......”
她抬起淚眼,目光死死釘在唐晚螢身上。
“而且醫生說,我以後......再也當不了媽媽了。”
“車禍時,時瑾隻顧著去查看你的情況,沒能第一時間扶住我......我摔得太重了......”
“後來,胎兒好不容易穩住,你又把我按進水池,我受了驚嚇才.......”
裴時瑾看著她,沉默半晌,平靜的點了點頭。
“唐晚螢,你害死了淺淺的孩子,讓她永久失去了生育能力。你需要付出對等的代價。”
“安排手術,摘除她的子宮。”他對著醫生命令。
唐晚螢抬起頭看向他,早在唐覺淺進來說完話的那一刻她就有這個預感。
但她沒想到,他真的會答應這種荒謬的要求。
主治醫師在後麵驚訝的張大了嘴:“這......這不合規......”
唐晚螢卻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笑聲裏充滿了無盡的諷刺和悲涼。
“好啊。”她甚至帶著一絲奇異的輕鬆,“我同意。現在就可以做檢查,準備手術。”
她站起身,徑直走向檢查室:“你們倆能離開了嗎?我要去檢查了。”
裴時瑾因為她過於爽快的答應而微微蹙眉。
不久後,醫生從檢查室出來,他臉色古怪,手中拿著檢查報告。
裴時瑾正等在外麵。
“裴先生......”醫生艱難地開口,“唐小姐她......根本無法進行子宮摘除手術。”
“她根本就沒有子宮。根據疤痕來看,切除手術至少是很多年前做的了。”
裴時瑾猛地愣在原地,腦海中瞬間閃過她當年撲向他為他擋刀的畫麵。
閃過鄉村醫院簡陋的環境,閃過她後來蒼白虛弱的模樣......
他幾乎是踉蹌著衝回病房。
然而,病床上空空如也,隻剩下折疊整齊的床單。
護士小聲告知:“唐小姐和那位老先生,說著急趕飛機,剛剛已經辦理出院離開了。”
裴時瑾僵在原地,手中那份顯示她“子宮缺失”的檢查報告,飄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