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圈內好友知道他們的婚約,調笑著問他:“宋持盈這麼受歡迎,你也不吃醋?”
他坐在一旁,漫不經心的回複:“他們替劣跡藝人解圍罷了。”
這句話像一根針,紮在她心臟最柔軟的地方。
她端起一杯香檳,一飲而盡,試圖壓下翻湧的情緒。
見她看過來,戚尋視線隨意的移開,卻在下一秒猛地起身,連帶倒了桌上的酒杯也渾然不覺。
宋持盈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隻見戚守靜正與一位年輕男導演聊的開心。
她微微一怔,指尖攥緊酒杯。
剛要移開視線,戚守靜卻似有所感一般轉過頭,直直朝她走來。
“這麼關注我?”她端著一杯酒,語氣嬌縱,“那我請你喝酒,你總得賞臉吧!”
說完,她就將酒杯硬湊到宋持盈唇邊,徑直灌了下去。
宋持盈猝不及防,被嗆的彎腰連連咳嗽,生理性的淚水溢了出來。
她餘光看見戚尋快步走來,一把拽住戚守靜的手腕。
“你跟剛剛那個男人,怎麼回事?”
果然,他隻是吃了戚守靜的醋,不是見她受了委屈來安慰。
他眼底翻湧的,是藏不住的占有欲。
“關你什麼事!”戚守靜帶著哭腔,她一把掙開戚尋,“你剛才不是看你的未婚妻去了嗎!”
“你是什麼人啊,有什麼資格管我......”她越說聲音越小。
戚尋猛的按向身後的桌子,胸膛起伏,一字一頓的為自己越界的怒火尋找合適的理由。
“我是你哥。”
“我隻是,在盡一個哥哥的責任保護你。”
宋持盈扶著桌子,心像是被狠狠揪住。
他這樣子,說是盡哥哥的責任,誰信啊。
周圍看熱鬧的人越聚越多,一股燥熱如同蟻群啃噬著她的理智,她踉蹌著離開。
走到樓梯口時,她回頭看了一眼戚尋的方向,他正半擁著戚守靜哄著她,側臉溫柔。
算了。
反正她的狼狽,她的脆弱,她衣擺上潑灑的酒漬,他向來都是視若無睹。
找服務員要了一張房卡後,她給經紀人發消息說了情況。
視線開始有些模糊,她強撐著打開洗手台的水龍頭,捧著些冷水潑在臉上。
涼意讓她獲得一絲清明,可轉瞬即逝。
一定要保持理智,不然再上熱搜,那些黑粉你一句我一句的惡評絕對會將她淹死。
她猛地抓起櫃子上的玻璃杯摔在地上,撿起碎片狠狠劃在大腿。
和劇痛一起到來的,還有瞬間清醒的理智。
門外傳來戚守靜嬌縱的罵聲:“那個廢物!叫他下在哥哥杯子裏,怎麼下在我杯子裏了!”
“那杯酒?我灌給宋持盈喝了,現在人也找不到,算了,她自求多福吧。”
原來如此。
宋持盈看著腿上蜿蜒的血痕,唇角扯出一抹慘淡的笑容。
這杯酒,原來是戚守靜為戚尋準備的“驚喜”,陰差陽錯由她承受了這無妄之災。
碎片深深紮進大腿,痛意讓她理智恢複了許多清明。
可即便沒有這杯酒,戚尋對戚守靜,也從來是聽之任之。
她想要的,他哪一樣不是雙手奉上?
她惹的禍,他哪一次不是輕易擺平?
宋持盈順著冰冷的牆壁滑落在地,用一次次的痛意對抗身體裏洶湧的異樣。
門外戚守靜還在抱怨著,音量絲毫沒有控製。
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在門外戛然而止。
緊接著,是戚守靜帶著哭腔的質問:“你還來找我幹嘛?剛才不是去找你那個未婚妻了?”
“你根本不愛我!自從有了這個未婚妻,我們就不像從前一樣了!”
她話音未落,便被什麼堵了回去。
門外傳來衣物摩擦的窸窣聲,然後是模糊不清的接吻聲。
很久,他才沉沉歎息一聲,輕聲開口:“小靜,你還要哥哥怎麼愛你。”
那語氣是宋持盈過去數次循環裏從未聽過的繾綣。
淚水突然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落下,她將頭埋進膝蓋裏。
隻是碎片劃的太痛了而已......
門被推開,是經紀人匆匆趕來。
“持盈,你怎麼樣了?我帶了醫生......”
一片寂靜。
所有人都看到了屋內的景象。
戚尋站在戚守靜麵前,瞳孔驟然收縮。
他看到,宋持盈蜷縮在牆角,大腿上傷口猙獰,鮮血淋漓,還嵌著不少玻璃碎片。
洗手池的水已經溢出來,在地板上彙聚成一片濕潤,倒映著她的影子。
宋持盈抬頭,看見他下意識捂住了戚守靜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