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家宴不歡而散。
回到家,陸謹言一把將我甩在沙發上,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
“蘇念,你今天是什麼意思?”
“故意讓我爸難堪,讓你自己出風頭,很開心?”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像在看一個跳梁小醜。
“我警告你,安分守己地當好你的陸太太,別癡心妄想那些不屬於你的東西。”
我從沙發上坐起來,冷冷地看著他。
“陸太太?這個位置,我早就不稀罕了。”
我的態度徹底激怒了他。
他猛地俯身,一把掐住我的下巴,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頭。
“蘇念,別挑戰我的底線。”他的聲音裏滿是威脅。
下巴傳來劇痛,但我沒有掙紮,隻是平靜地迎著他的目光。
【媽媽,他急了!他急了!】
【他想把公司賬上一筆五千萬的備用金,轉給林晚晚開畫廊!】
【而且他正在讓財務做假賬!】
腹中的聲音適時響起,帶著一絲幸災樂禍。
原來如此。
陸謹言見我毫無懼色,眼中的怒火更盛,猛地將我甩開。
我跌回沙發,腹中傳來一陣尖銳的抽痛。
我下意識地護住肚子,疼得額頭冒出冷汗。
陸謹言看到我的動作,眼神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
但那情緒轉瞬即逝,很快就被濃濃的厭惡所取代。
“又用孩子來博同情?蘇念,你這套我已經看膩了。”
第二天,我借口產檢,甩開了家裏的司機和保姆。
我去的不是醫院,而是一家咖啡館。
顧淮早就在那裏等我了。
他是國內頂級的商業律師,也是我父親故交的兒子。
他看到我,溫和地笑了笑。
但在看到我下巴上還未消退的青紫痕跡時,笑容瞬間凝固。
“他打你了?”顧淮的聲音冷了下來。
我搖搖頭:“不小心碰的。”
我不想把自己的不堪暴露在任何人麵前,即使是顧淮。
“顧淮哥,我想請你幫個忙。”
我開門見山。
“幫我查一下陸謹言和陸氏集團近期的財務狀況,尤其是大額資金的流向。”
顧淮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沒有多問。
“好,交給我。”
晚上,陸謹言回到家,心情似乎很好。
他甚至破天荒地沒有對我冷嘲熱諷。
他坐在沙發上接林晚晚的電話,語氣是我從未聽過的寵溺和溫柔。
“放心吧晚晚,畫廊的資金明天就能全部到位。”
“喜歡什麼就去買,錢不夠我再給你。”
掛了電話,他轉頭看向我。
臉上那點虛假的溫存瞬間消失殆盡,隻剩下冷漠和決絕。
他從公文包裏抽出一份文件,扔在我麵前的茶幾上。
“你不是想離婚嗎?”
“明天,我的助理會再送一份正式的離婚協議過來。”
“財產分割你別想了,看在你跟我一場的份上,我會給你一筆錢,足夠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
他頓了頓,補上了最殘忍的一句。
“前提是,打掉這個孩子。”
我看著他,感覺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無法呼吸。
這就是我愛了十年的男人。
為了他的白月光,他不僅要跟我離婚,還要親手殺死我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