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閉嘴!”
傅寒舟眼底全是驚恐,聲音都在發抖,“不想死就給我跪下!這是傅家的老祖宗,傅青鸞!”
蘇柔被打懵了,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看著平日裏把她寵上天的男人。
我沒興趣看這出狗咬狗的戲碼,視線越過人群,落在角落那個狗籠旁。
那裏蜷縮著一個瘦弱的身影。
姐姐沈星河,渾身濕透,膝蓋下全是混著血水的碎玻璃渣。
她手裏還抓著半碗沒喂完的狗糧,正瑟瑟發抖地看著我。
那是我的姐姐啊。
那個為了給我換腎,即使害怕也要咬牙進入這個吃人劇本的姐姐。
那個發誓要帶我過好日子的姐姐。
此刻卻像個垃圾一樣被丟棄在暴雨裏。
心裏的火,瞬間燎原。
“起來。”
我徑直走向她。
周圍的傅家人驚恐地看著我的動作,卻無人敢動。
蘇柔見狀,不知死活地喊了一句:“不能動!那是她贖罪的地方!她害死了我的貓,必須跪滿三個小時給狗贖罪!”
“贖罪?”
我腳步一頓,轉過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剛爬起來又跪下的蘇柔。
“一條貓的命,比傅家少奶奶還要金貴?”
蘇柔梗著脖子,眼裏閃過一絲惡毒:“那是寒舟送我的貓!這女人不過是個替身,連貓的一根毛都比不上!”
我看向傅寒舟:“是嗎?”
傅寒舟冷汗如雨下,拚命磕頭:“不是!老祖宗明鑒!這......這隻是蘇柔不懂事......”
“我不懂事?”蘇柔尖叫,“寒舟你說過的,隻要我開心,沈星河怎麼樣都可以!”
“好一個怎麼樣都可以。”
我走到姐姐麵前,無視那些臟汙的玻璃渣,伸手將她拉起來。
她的手冰涼刺骨,滿是傷痕。
“小......小妹?”她看著我,眼神渙散,像是怕自己出現了幻覺。
“姐,我來了。我現在是傅家老祖宗,配合我。”我低聲用我們兩人聽得到的聲音說道。
我脫下身上的羊絨披肩裹住她,轉頭看向傅寒舟,聲音冷得像淬了冰。
“既然你這麼喜歡這隻狗籠子。”
“那就讓你的心肝寶貝,進去住幾天吧。”
“你說什麼?”
蘇柔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從地上爬起來,指著我的鼻子。
“你讓我進狗籠?我是傅家未來的女主人!寒舟哥哥非我不娶!你算個什麼東西,不過是輩分大點的老不死......”
“來人。”
我懶得跟這種蠢貨多費口舌。
話音剛落,我帶來的四個彪形大漢瞬間上前,像拎小雞一樣把蘇柔拎了起來。
“放開我!寒舟哥哥救我!殺人了!這老妖婆要殺人了!”
蘇柔拚命掙紮,但在絕對的力量麵前毫無作用。
傅寒舟臉色慘白,想要起身,卻被我一個眼神釘在原地。
“曾孫想替她進去?”
傅寒舟膝蓋一軟,重新跪了下去,指甲死死扣進泥地裏,一言不發。
這就是所謂的“深情”。
在權勢和絕對的輩分壓製麵前,所謂的真愛就像個屁。
“啊......!”
蘇柔被粗暴地塞進了那個充滿腥臭味的狗籠裏。
裏麵原本那隻凶狠的藏獒被放了出來,因為受到了驚嚇,對著籠子裏的陌生人狂吠不止。
蘇柔嚇得縮成一團,妝容全花,再也沒了剛才的囂張氣焰。
“鎖上。”
我淡淡吩咐。
“哢噠”一聲,落鎖的聲音在暴雨中格外清晰。
“既然這隻狗這麼金貴,那就別浪費了。”
我指了指地上姐姐沒喂完的那半碗狗糧。
“讓她吃幹淨。”
“如果不吃,”我看著籠子裏驚恐萬狀的蘇柔,“那就別給飯吃了,餓個三天三夜,看她吃不吃。”
“你......你這是犯法的!我要報警!”蘇柔抓著鐵欄杆嘶吼。
“報警?”
我笑了,彎腰拍了拍傅寒舟僵硬的臉頰。
“告訴她,在這裏,誰是法。”
傅寒舟顫抖著,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傅家老宅......家法......大於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