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俞知意不願接受家裏聯姻逃婚了,她坐上一趟列車,卻無意來到多年後。
這空白的幾年時間裏,父母竟然出意外死了,她也被注銷了身份。
就在她成為路邊小可憐無家可歸時,祁之禮撿到了她。
他把她帶回家,給了她新的身份,讓她在陌生的時空裏有了一席之地。
她將他視為救贖,很快兩人墜入愛河。
一次意亂情迷時,她問祁之禮:“如果我是一個屬於過去的人,你還會喜歡我嗎?”
祁之禮知道她又想說自己來自過去,隻當是她的小情趣,哄道:“會,不管你是過去的你,還是現在的你,隻要是你,我都喜歡。你要是真的來自過去,那我一定早點去找你,這樣我們就能早點在一起。”
直到這天,俞知意偶然看到天文新聞,“行星巡遊”的第一顆行星將在明天到來,預計下周五形成七星巡遊的天象。
俞知意意識到,這可能是她回去的契機,因為穿過來那天也是這樣的天象。
她想回家,想回到過去的時間點,想阻止父母的意外,但......
她看著今早收到的報告單,她已經懷孕一周多了。
她舍不得這個時空的祁之禮,更何況他們現在還有了一個孩子。
俞知意揣著報告單,立刻去找祁之禮想跟他談談。
可她剛到他常去的馬術俱樂部時,卻無意聽見了讓她終身難忘的話——
“祁哥,我有點搞不懂你了,你不是喜歡嘉亦姐嗎?怎麼還跟那個來曆不明的丫頭在一起,而且都三年了,你還沒膩嗎?”
嘉亦姐?
俞知意知道這人,她是祁之禮姐姐的朋友,似乎也比祁之禮大三歲,在幾年前就出國留學了。
之前她偶然在房間裏翻到一張寧嘉亦和祁之禮合照,和招商,祁之禮看寧嘉亦的眼神很不一般。
而且當時祁之禮發現她拿著那張照片時,似乎克製著某種不悅。
俞知意還沒緩過神,又聽見另一個人說:“祁哥有睡眠障礙,需要有人當祁哥的人形抱枕,才能讓他正常入睡。但一般的人祁哥也看不上,正好撿到一個說自己來自過去,長得還和嘉亦姐有幾分相似的女人,一沒身份二沒背景的,這不湊合用一下嘛。”
“那都三年了,祁哥的睡眠障礙早就好了吧?聽說嘉亦姐要回國發展了,還不快甩了這人形抱枕去追嘉亦姐呀!”
“這就要看祁哥了,不過話又說回來,祁哥,你和那丫頭睡了三年,真就沒動心?”
休息室安靜下來,隻聽見打火機打燃又熄滅的聲音。
祁之禮慵懶地靠在沙發裏,深邃的眼眸裏沒有一絲波瀾。
“動心?你會對一個抱枕動心,嗯?”
這一刻,俞知意隻覺心在滴血。
“但我看那個俞知意滿心滿眼都是你,要是她知道自己隻是工具人,會不會心碎跑掉?”
“跑?”祁之禮勾了勾唇,語氣帶著幾分嘲弄,“她現在的身份都是我給她的,離開我,她寸步難行,待在我身邊是她最好的選擇。”
休息室裏發出一陣哄笑,他們都把俞知意當成一個別有心計的女人,什麼來自過去,騙三歲小孩還差不多!
俞知意攥緊手指,想到這三年的點點滴滴,此刻真是諷刺啊!
她說夜裏怕黑,祁之禮就在家裏裝了暖黃色的壁燈,常年不滅。
她說喜歡看綠植,祁之禮親自種植了一棵香樟樹在庭院裏。
她說愛吃甜品,祁之禮每天下班回家時,都會給她帶不重樣的蛋糕。
......
原來會把她的每句話,每件小事都放在心上的人,所做的一切......都隻是讓她乖乖當他的人形抱枕。
俞知意的心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攥著,連呼吸都帶著細碎的疼。
祁之禮是她第一次愛上的人,偏偏就是他,將她的真心碾碎,踩進泥裏。
孕檢報告單被捏變形,俞知意悄無聲息的離開俱樂部,之後去了一趟墓園。
穿過來不久,她就在網上查過父母意外的相關信息,時間是在她逃婚後的幾個月,上麵提到那是一場因酒駕引起的車禍,肇事者是個做生意失敗借酒澆愁的男人。
其他的信息很少,甚至沒有提到她。
俞知意在父母的墓碑前坐了很久,任由雨滴打在她的身上。
“還有七天......”她喃喃自語,“爸媽,等等我,我一定不會再讓你們發生意外。”
從墓園回到別墅後,俞知意在手機上買了一張車票。
和五年前一樣的時間班次,就在七天後。
行星巡遊的那天,她會和肚中的孩子一起離開,回到屬於她的時間點。
從此時空不相逢,與祁之禮不再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