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攻略宋時聿八年,終於如願和他結婚。
眼看攻略進度就要到達百分之百時,宋時聿的小青梅卻突然回來了。
自從她回來,宋時聿就經常忽略我,攻略進度也開始倒退。
我跟他吵鬧,他卻不耐煩地說:
“可言隻是我的妹妹,你不要無理取鬧。”
直到宋時聿為了青梅錯過了我的生日後,係統判定我攻略失敗。
我接受了最高等級的懲罰。
等我醒來,看到宋時聿和青梅在我麵前親熱時,我的內心卻生不起一絲波瀾。
這時我才知道,原來懲罰是收回我對他的全部愛意。
但發現我真的不再愛他後,宋時聿卻瘋了一樣求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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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警告,若宿主無法和宋時聿一起過生日,將會受到最高等級懲罰。】
係統冰冷的提示音響起時,我心中的苦澀幾乎壓不住。
我輕輕應了一聲“知道了”,聲音裏聽不出任何波瀾。
然而,心底的恐慌卻如同細針密密麻麻地紮著,痛得我喘不過氣來。
宋時聿已經不是第一次為了他的青梅趙可言,而棄我於不顧了。
每次任務失敗,係統的懲罰都如同一場噩夢。
從最初的窒息,逐漸升級,到最後每次懲罰都幾乎要我半條命。
我不想再承受那樣的痛苦,於是瘋了一般撥打宋時聿的視頻電話。
一遍又一遍,直到他終於接起。
我讓他看著桌上的生日蛋糕,聲音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時聿,你還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但他的語氣滿是不耐:
“什麼日子?今天是可言的慶功宴,我不是都跟你說過了嗎,你又想幹什麼?”
我知道,無論我說什麼,他都不會理解,不會在意。
我隻能卑微地懇求:“你可不可以回來一次?要是你不回來,我可能真的會死的。”
但我的懇求在他聽來,不過是無理取鬧,他冷哼一聲:
“陸雨桐你是不是有病啊?我不回去你居然拿死威脅我?你真是越來越不可理喻了!”
他的話還沒說完,趙可言就出現在畫麵中,她親昵地摟住宋時聿的胳膊:
“時聿哥你在和誰打電話呢?快來,和我一起切蛋糕了。”
電話被掛斷,我看著黑屏,心臟一陣緊縮。
此時,係統提示又在耳邊響起:
【親愛的宿主,係統已確認您攻略失敗,馬上要進行的是最高等級的懲罰,請做好準備。】
我苦澀地笑笑,認命般閉上眼睛。
穿書八年,我唯一的任務就是攻略宋時聿。
一開始我以為隻要和宋時聿結婚,我就算任務完成了。
之後我就可以留在這個世界,得到一個美滿幸福的家庭。
不用再回到現實,去麵對那個父母雙亡還一身重病的,可憐的自己。
可幾年下來,我才明白我有多天真。
宋時聿隻是和我結婚了而已。
但他的心,始終都在趙可言身上。
可在趙可言回來之前,我們也曾有過甜蜜的回憶。
因為這些,讓我無論如何也不願輕易放棄。
我帶著不甘願,閉眼接受係統的懲罰。
這一次,我的五臟六腑都像被攪合在一起。
天崩地裂的劇痛感讓我忍不住嘔吐。
吐到最後,我狼狽地暈倒在馬桶旁。
再醒來時,我躺在沙發上,渾身酸痛,喉嚨更是痛得說不出話。
宋時聿就坐在我旁邊。
見我醒來,他眉頭緊蹙:
“陸雨桐,你有完沒完,我本來還真以為你出什麼事了,結果隻是喝多了耍酒瘋,你真是越來越讓我瞧不起了。”
他剛說完,趙可言就從旁邊走了過來,似笑非笑看著我:
“嫂子,你沒事吧?”
不等我說話,宋時聿就拉著趙可言走了:
“管她死活幹嘛,成天無理取鬧,看到她就心煩。”
宋時聿的尖銳讓我有些愣神。
我顫顫巍巍站起來,走進衛生間簡單洗漱了一下。
客廳裏宋時聿正在給趙可言泡茶。
看到我出來,趙可言笑盈盈地看向我:
“嫂子,看到時聿哥哥這麼照顧我,你該不會不開心吧?”
我知道趙可言在挑釁。
可奇怪的是,我並不覺得生氣或難堪。
反倒是宋時聿先露出厭煩的表情:
“陸雨桐我警告你,可言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妹,親如家人,你要是敢為難她,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還有,可言身體不好,她要住在這裏靜養,你好好照顧她,不許讓她有一點不舒服,聽懂了嗎?”
明明他的話很傷人,可我隻是愣愣地眨了眨眼,內心無比平靜。
我這才反應過來。
係統對我的最嚴厲的懲罰,就是收回對他的全部愛意。
一想到以後我再也不會為了宋時聿難過,痛苦,我竟然有一絲慶幸。
我輕輕勾起了嘴角。
可趙可言卻把這視為反擊。
她輕咳兩聲,拉住宋時聿的衣袖,聲音柔弱:
“時聿哥,我留在這兒太影響你們的感情了,嫂子肯定很討厭我,要不我還是走吧。”
宋時聿頓時怒火中燒:
“陸雨桐,你什麼意思?這房子又不是你一個人的,我想讓誰住讓誰住,你沒資格過問!”
“你最好對可言客氣點,她可是我最重要的妹妹!”
換做以前。
聽到宋時聿把趙可言視為最重要的人,我或許已經心痛到流淚。
可現在我毫無感覺。
反正無論什麼時候,宋時聿都隻護著趙可言。
我為了趙可言跟他鬧,就是我敏感多疑不識大體。
我沉默不語,就是我虛偽狡詐。
我也早就忘了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在宋時聿眼裏變得這麼不堪。
看著宋時聿一心維護趙可言的模樣。
我麻木地勾了勾嘴角:
“我今天就搬出去,把房子讓給你們兩個住,行了吧?”
趙可言立刻嘴角上揚,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宋時聿卻愣在原地。
他似乎是不相信我居然這麼配合,居然......沒有為了趙可言跟他吃醋。
畢竟當初攻略宋時聿的時候,我對宋時聿的占有欲是出了名的。
我可以上躥下跳地,鬧得全世界都知道我有多愛宋時聿,有多痛恨其他女人靠近宋時聿。
宋時聿一直嘲笑我的占有欲很低級,像隻沒開化的猴子。
可當我開始能接受他和其他女人親近時。
宋時聿自己卻不習慣了。
“陸雨桐,你這又是在耍什麼花招?”
說完,宋時聿了然地笑了:
“開始用以退為進裝可憐,來博取我的同情了是吧?你倒是挺聰明,但我警告你......”
“不用警告了,我現在就去收拾行李。”
我麵無表情地掃了宋時聿一眼,懶得再搭理他。
轉頭就回了房間,打開衣櫃拿出行李箱,開始收拾行李。
宋時聿猶豫了幾秒。
正想走向我,卻被趙可言拉了回去:
“時聿哥,我有些頭疼,你陪陪我吧。”
我沒管他倆在客廳你儂我儂,很快就拖著行李箱離開了。
我沒有像以往那樣,因為宋時聿的冷漠和忽視而感到心痛。
相反,我隻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輕鬆。
我終於從那些愛而不得的痛苦情緒中解脫出來。
自從我穿書那天開始。
我就成為了宋時聿身邊最出名的追求者。
宋時聿就是我的世界中心,我的一切行動都圍著他轉。
宋時聿起初也無比厭惡我。
在我為他布置了生日宴會的那天,他當著所有人的麵,把我做了整整一天的蛋糕扔到地上。
“陸雨桐,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什麼身份,你再怎麼纏著我,我也不會看上你!”
即使耳邊充斥著尖銳的嘲笑聲,我也從未想過放棄攻略宋時聿。
但沒多久,宋家就因為犯事破產了。
宋時聿的父母鋃鐺入獄,宋時聿一夜之間從富家少爺,落到了債務纏身的境地。
從前圍繞在他身邊的好兄弟和鶯鶯燕燕對他棄如敝履。
哪怕我知道宋時聿是走投無路,才會來求我幫助。
我還是義無反顧地收留照顧他。
在我因為他的笑容而欣喜若狂的時候,我就明白。
我不止把他當成了攻略對象,在日積月累的相處中,我是真的愛上了他。
我們也曾有過幸福甜蜜的日子。
可自從趙可言回來之後,一切都變了。
就在我找到一家酒店,想要辦理入住之時。
身後響起了豪車的喇叭聲:
“陸雨桐你鬧夠了沒有?要是讓人知道你大半夜拖著行李箱出來住酒店,圈裏的朋友都該在背後議論我了。”
宋時聿剛說完。
趙可言就推開車門跑向我,拉著我的手可憐兮兮地說:
“嫂子,都怪我打擾了你們,該住酒店的是我,你趕緊回去吧。”
“不管怎麼樣,你都要為時聿哥的名聲著想啊,你怎麼忍心讓別人誣陷時聿哥是忘恩負義的人呢。”
趙可言惺惺作態的樣子讓我惡心。
我甩開她的手,想進酒店。
失去耐心的宋時聿下車,強行拉住我往回拖:
“你能不能學學可言,你要是有可言一半的溫柔懂事我都不用這麼操心。”
他不顧我的意願,直接把我和行李塞進了車裏。
宋時聿對我總是這樣,蠻橫無理,我行我素。
我無奈地被他重新帶了回去。
到了家,趙可言主動站出來說要幫我拿行李。
可剛進房間,她不知怎麼絆在了行李箱上,摔倒在地。
她坐在地上捂著膝蓋,眼淚汪汪地大聲控訴我:
“嫂子,我知道你看不慣我,可你怎麼能推我呢?我可是舞者,受了傷以後跳不了舞了怎麼辦?”
聽到動靜的宋時聿也走了過來。
看到趙可言坐在地上,他立馬衝到我麵前,一把推開我:
“陸雨桐,你怎麼這麼惡毒!明明知道可言是舞蹈演員,你還故意推她?”
“要是可言的腿有什麼事,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我冷淡地看著宋時聿心疼地抱住趙可言。
趙可言那得意的神色,也被我盡收眼底。
但我無所謂了。
我再也不會像從前一樣拚了命為自己解釋。
相反,我慶幸在趙可言的幫助下,宋時聿變得越來越討厭我。
隻有他恨極了我,我才能更輕鬆地離開。
我沒再理會還在地上你儂我儂的兩個人,轉身回了房間安靜睡覺。
一大早,我就看到了趙可言大半夜發的朋友圈照片。
照片中宋時聿正在幫她包紮傷口,眼神溫柔。
我看到朋友圈下,同個圈子裏的人的評論:
“我就說你和宋時聿才是門當戶對的一對嘛。”
“光從宋時聿的眼神裏都能看出他有多愛你。”
趙可言沒有多說什麼,隻給每條說他倆相配的評論點讚。
圈子裏的人向來看不起我,每個人都等著看我的笑話。
有人甚至直接評論:
“要不是陸雨桐死纏爛打,宋時聿才不會跟她結婚,現在你都回來了,她怎麼還好意思占著宋太太的位置不放?”
我也學趙可言沒說話,隻是默默給這條評論點了個讚。
我的行為被理解成了陰陽怪氣。
瞬間所有人的惡意都湧向我:
“你怎麼好意思出來丟人現眼的,我要是你早就跳樓自殺了,你活得還不如一條真正的狗!”
直到我被人罵夠了。
趙可言才默默發了條評論:
“我隻是宋時聿青梅竹馬的妹妹,陸雨桐才是他的妻子,大家別誤會了。”
很明顯,這出鬧劇也傳到了宋時聿耳朵裏。
晚上剛到家。
宋時聿就走到我身邊,蹙起眉冷冷地看著我:
“在家鬧還不夠,還要鬧到網上去鬧到人盡皆知,你還嫌自己不夠丟人是不是?”
“鬧來鬧去不就是在生氣生日那天我沒回來陪你嗎?我現在就陪你,你能不能消停點?”
說完,他就脫了外套,開始解襯衫扣子。
拉住我的胳膊蠻橫地湊上來親我。
換做以前,宋時聿要是這麼主動,我一定會害羞不已。
可現在,我內心毫無波瀾,還有淡淡的惡心與排斥。
我反應過來,猛地一推,宋時聿毫無防備下被我推到了地上。
宋時聿衣衫淩亂地望著我,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陸雨桐,你居然推開我?”
我繃著臉站起來遠離宋時聿:
“你離我遠點,我嫌臟。”
我的話像是刺痛了宋時聿,他漲紅著臉爬起來:
“你什麼意思?!”
我冷笑著看著他:
“你那張嘴以後就留給趙可言親吧,我有潔癖,你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