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硯在納斯達克敲響上市鐘的那天,我因沒錢還債,被債主打得渾身是血。
新聞記者讓許硯給“最想感謝的人”撥通一個電話。
下一刻,電話鈴聲響起,他熟悉而冷的嗓音從聽筒裏鑽出來:
“祁瀾,我要謝謝你在我最難的時候拋棄我,不然根本不會有我的今天。”
我蜷在地麵,靠著牆角喘息,舌尖嘗到鐵鏽味。
“光道謝有什麼用?不如你給我轉八十八萬,當感謝費吧。”
“除了錢,你就沒有別的要說?”
我噎住不語,許硯像被點著了脾氣。
“好,你不是要錢嗎?你學三聲狗叫,我就給你打錢。”
短暫停頓後,我笑了,學了三聲,隨即把電話摁斷,眼淚失控。
他不知道,當年他對賭失敗、公司瀕臨破產時,我抵押了能抵押的一切,去借高利貸,替他把債全兜了。
我的脊梁骨,為他早斷幹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