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們不相信,顧知知換了套說辭,“或者......最近有沒有從押送途中逃出的罪犯?”
看那男人一身重傷,又是被追殺又是不肯去醫院的,保不準真是從押送途中逃出來的。
兩名警察對視一眼,一臉無奈,“小姐,我們真的沒空陪你鬧了。”
最後,顧知知被攆出了警局。
見報警沒用,顧知知隻好回去了。
“那個男人不是通緝犯,那他到底什麼身份,為什麼會有槍,還被追殺了。”
一路嘀咕著回到家,推開門,一股大力拽住她的脖子,下一秒她被重重按在了門板上,後背一陣劇痛。
手中的油燈“哐當——”一聲,掉落在地。
顧知知第一反應是家裏進賊了,嚇得當即舉起雙手,“好漢饒命,我也是剛搬來的,家裏真沒值錢的東西。”
話音落下,好一會不見頭頂傳來聲音,顧知知小心翼翼睜開一隻眼睛,對上一雙漆黑如墨的眸子。
接著外麵的月光,顧知知看清了人臉。
“去哪了?”靳時川收回抵在她額頭上的槍口,另一隻手依舊禁錮著她的脖子。
他審視的目光緊盯著她,“你不會偷偷告密去了吧。”
心事一下被戳中,顧知知心虛搖頭,“沒、沒有,我就是出門閑逛了會。”
靳時川眯起眸子,狐疑的眼神望向她。
顧知知連忙道:“你想想,我要是出去告密了的話身後回來的還能是我一個人嗎?”
“再說了,我連你是什麼人都不知道,告什麼密啊。”顧知知嘀咕道。
靳時川半信半疑,“真的?”
“真的!”顧知知連連點頭,“我就是剛吃飽出去消化了會。”
似乎想起什麼,顧知知又說道:“對了,你肯定沒吃飯吧,我給你留了點飯在灶房,我現在就去給你端過來。”
聞言,靳時川終是鬆開了她。
“等著哈,我這就去給你端菜。”顧知知一溜煙跑了出去,在外麵暗罵了靳時川好一會,調整好情緒,這才端著菜走了進去。
點上油燈,她露出討好的笑,“好了,過來吃飯吧。”
又是忙著給靳時川盛飯,又是給他準備碗筷的。
這殷勤勁,讓靳時川神情一下凝重起來,他掐住顧知知伸過來舀湯的手,“你在菜裏下毒了。”
不是疑問,而是篤定的語氣。
嚇得顧知知手中勺子一下摔回了碗裏,“怎麼可能啊,我自己都吃了。”
顧知知當著他的麵夾起一塊菜放進嘴裏,嚼了幾口眼下,又分別去嘗了一個其他菜。
最後,舀起一勺湯伸到嘴邊喝下。
靳時川見狀,終於卸下防備,夾起一塊菜放進嘴裏。
原本隻是希望能果腹,並不對它的味道抱有希望,卻不想一口下肚,味道竟是出乎他意料的美味。
這是少帥府專門聘請的廚師都無法做出的味道。
靳時川動作慢了下來,打量的目光望向坐在對麵的顧知知。
顧知知是十裏八鄉公認的美人,從小就長得好看,在油燈的照映下顯得更加明眸皓齒,唇紅齒白。
尤是靳時川這等不缺美女投懷送抱的人,一時看到她也沒法挪開眼。
察覺到對麵男人的注視,顧知知微微抬起頭,“怎麼了?飯菜不合胃口嗎?”
“還不錯。”靳時川移開目光。
顧知知心裏犯起了嘀咕,斟酌半天,還是開口,“既然你都醒了,那我就不留你住了,吃完你就離開吧。”
就算男人不是逃犯,估計也不是什麼簡單人物,讓他和自己在同一屋簷下多住一天,顧知知就一天安不下心。
靳時川頓住,愕然從碗中抬起頭,雙眼微微眯起,“你趕我走?”
“這怎麼能叫趕,你我本就素不相識,我救你也是出於好心,況且我還多留你住了一日呢。”
且不說男人住下的這幾天,不知用槍指了她多少次腦袋。
“不行!”靳時川說道:“我傷還沒好,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你救了我就該負責到底。”
好一番冠冕堂皇的理由,顧知知一時也急了,“你傷沒好就去醫院,我又不是醫生,再說了,我一個黃花大閨女和你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男人住下同一個屋簷下,要是被別人知道了該怎麼想。”
雖說和周博文分開了,但總歸也是要生活的,她可不想以後受人指指點點。
最重要的是,眼前的男人太過危險。
顧知知說的靳時川未嘗沒有想過,但想到自己這會行動不便,還是在別人的地盤上。
貿然出現在公共場所要是被認出的話,豈不更加危險,還不如暫時躲在顧知知這裏,起碼不容易被找到。
等過些日子他養好傷了,再走也不遲。
靳時川不緩不急,“靳川,我的名字,現在我們算認識了吧。”
“......”
顧知知嘴角抽了抽。
好一番猶豫,她說道:“拜托,我不知道你的來曆,更不知道你是什麼人,我隻是出於好心救了你一下,你就算不感恩,也不用恩將仇報吧。”
再說,大晚上被一大群人追殺,是個人都會多想吧。
靳時川誠懇開口,“我是北方來的商人,到這邊做玉石買賣的,交易途中碰上土匪,身上錢財全被搶走,帶來的隨從為了保護我中槍而死,我死裏逃生跑出,在途中遇上了你。”
“我交代得夠詳細了嗎?”
顧知知一時語塞,這麼說確實也說得通,可誰知道他說得是真是假。
好一會,她開口,“你說你是個商人,那你為什麼會開槍,而且你的體格壓根不像個商人。”
反倒像是......軍人。
靳時川泰然自若解釋道:“出門在外多學點防身術怎麼會沒錯的,學槍也隻是為了自保。”
“好了,我已經跟你說了我的來曆,我可以留下來了嗎?”
“不行!”顧知知還是下意識反駁。
幾秒過去,她找了個理由,“你在我這裏白吃白住,我都快被你吃窮了。”
“你放心,等我養好傷回去,定會帶來重金答謝你。”
重金就不必了,不一槍崩了她就不錯了。
靳時川死皮賴臉要留下,顧知知也沒有辦法,隻能妥協,“說好了,養好傷就走。”
“自是當然。”靳時川問道:“小姐尊姓?”
“顧知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