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知走下台階,剛要直奔大門走去。
突然瞥到擺在石桌上的兩副碗筷,她心一驚,趕忙收起靳時川的碗筷放進了灶房。
確定無誤後,她擦了擦手,這才走過去打開門。
大門打開,入眼即是一捧碩大的鮮花,鮮花挪開,陳文強那張臉出現在眼前。
顧知知眉心一跳,“陳文強?你怎麼來了?”
“我來送你花知知。”
陳文強將一大捧紅玫瑰伸到她麵前,作勢要走進屋。
顧知知見狀,身形一挪擋住了門縫,警惕的目光看向他,“你怎麼知道我住這?”
她從周家搬出來就沒跟任何人說過住的地方。
陳文強撓了撓頭,“我一路跟著你過來了。”
“什麼?!”
顧知知心裏一陣後怕,將花塞了回去,她推搡著他往外走,“我很早以前就說過了我對你沒意思,還請你以後不要來打擾我了,不然我就報警了。”
要說追到戲院她還能無動於衷,追到家門口她就沒法做到了。
眼看顧知知要關上門,陳文強一手伸上前抵住,急忙道:“知知,你就不能給我個機會嗎。”
“從前你說要等周博文,我理解,我等你,現在周博文回來了,還跟別人在一起了,你怎麼還為他守身守心。”
“你給我個機會,我保證不比周博文差,甚至我可以做到比他更好。”
說著,陳文強舉著鮮花跪了下來,從口袋裏掏出一枚戒指。
“知知,答應我,跟我結婚吧。”
被他這一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顧知知後退一步,“我和周博文已經分開了,但是也不可能跟你在一起。”
“你換個人喜歡吧。”
陳文強疑惑,“為什麼,為什麼你就不能給我一個機會。”
為什麼?這還真是個難回答的問題,顧知知隻知道現在的自己不想開啟一段新的感情。
她隨便找了個借口敷衍陳文強,“你先起來。”
陳文強心下一喜,以為自己還有機會。
他站起,合上戒指,“你暫時不想結婚沒關係,我不會放棄的,等你什麼時候想結婚了,可以隨時來找我。”
“哐當——”
話落,屋內響起一道聲響。
陳文強疑惑向屋裏望去,“知知,你屋裏還有其他人嗎?”
“沒、沒有。”
顧知知身形一挪,將他的視線擋住,催促道:“時間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好,我明天再來找你。”陳文強將花塞給她。
不給顧知知拒絕的機會,轉身離開。
“可別——”顧知知話還沒說完,他人便沒了蹤影。
無奈,她歎了一口氣,拿著花走了進去。
剛才沒細看,花束上麵還藏著一盒玫瑰花餅。
鎖上門,顧知知一轉身,對上靳時川那雙漆黑的眸子。
顧知知下意識將花束往身後一藏,扯了扯嘴角,“你怎麼出來了。”
靳時川不做言語,目光看向她背後。
顧知知幹笑了兩聲,走上前,“吃飯吃飯,再不吃飯菜該涼了。”
想起靳時川的碗筷被她藏進了灶房,顧知知跑進灶房,端出碗筷,“剛才怕人發現,給你放起來了。”
靳時川眼睛一眯。
怕人發現......
他就這麼見不得人?
“吃啊,怎麼不吃?”見靳時川沒有動作,顧知知碗筷往他身前推了一下。
靳時川冷下臉,“我就這麼見不得人?”
顧知知往嘴裏塞飯的動作一頓,艱難一咽,差點噎到了,咳嗽不止。
端起手邊的水灌了一口,她直拍胸脯,嗆得臉頰泛紅,“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誤會了。”
“那是什麼意思?”靳時川追問。
顧知知想了想,“你想啊,我們孤男寡女的住同一間房,那肯定會落人嘴舌的啊。”
“我這不是為了減少麻煩嗎。”
可她這一係列行為在靳時川看來,更像是怕別的男人發現他的存在。
大腿上的手掌緊握成拳,靳時川說道:“難道不是怕你的追求者發現屋裏有另外一個男人的存在嗎?”
靳時川目光下移,看向她放在地上的鮮花,雙眼一眯,他開口道:“剛才吃的玫瑰花餅,也是他送的吧。”
“你怎麼知——”
‘道’字卡在喉嚨裏,顧知知低頭,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
那盒包裝盒一模一樣的玫瑰花餅正好端端地躺在鮮花上。
顧知知張了張嘴,“靳川,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吃飽了。”
像聽不到她的解釋一般,靳時川起身往屋裏走。
顧知知跟了上去,“我不喜歡他,就算不是他而是別人,我也不能讓人看到你。”
靳時川腳步頓住。
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顧知知趕忙改口道:“不是,我不是說你見不得人的意思,就是你想想,我還沒結婚呢,要是讓人知道我還沒結婚就跟一個萍水相逢的男人住一起,別人會怎麼想我。”
“那我以後還能不能嫁出去了,我以後還想嫁人呢,你是外地的,到時候你傷養好了,一走了之倒好。”
“那我呢,我可是土生土長的湘江人,我還能走去呢啊。”
“你要嫁人?”靳時川問。
顧知知連連點頭,解釋道:“我都二十二了,按年齡,女子十八本該婚配的。”
要是在當地女子二十二沒嫁出去,那肯定得被家裏人天天念叨了。
但顧知知從小就被送到了周家做幫傭,她沒見過自己的父母,更不知道他們長什麼樣。
更別提會被催促結婚了。
“很急嗎?”靳時川又問。
顧知知想了想,“也不是很急,但總歸要嫁人的。”
“如果你擔心嫁不出去的話,可以跟我回去,我可以考慮讓你做姨太太。”靳時川一臉認真。
顧知知,“......”
見她不說話,靳時川想了想,“你若嫌棄,我勉為其難可以讓你當正房。”
顧知知氣鼓鼓叫了他的名字,“靳川!能不能別亂說話了。”
“你不願意?”
靳時川意外地挑了挑眉。
要知道要多少女人削尖腦袋想要擠進少帥府,哪怕是讓她們當最卑賤、最沒地位的通房丫鬟,都比外麵一個普通男人的正妻來得好,那代表著她們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