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念念臉色刷白,“爸爸,不是的,不是我說的。”
紀大山的怒氣肉眼可見,臉都氣得漲紅,“你給我閉嘴!”
他猛地站起身,手指著紀念念怒吼,“這話是誰教你的,好好好,一個個翅膀都硬了,從今天起停了她的生活費,如果你敢偷偷給她,我會斷了你的生活費。”後麵的話是對況梅說的。
紀大山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警告況梅,“管好你們的嘴,別再讓我聽見那樣的話,否則....”
說完摔門而去。
況梅嘴唇顫抖,臉上一片慘白,久久回不神。
否則後麵的話是什麼,她心裏很清楚。
前妻的死是紀大山不能觸碰的逆鱗,因為愧疚悔恨還有不願承認的慶幸,不管因為什麼,他不願提及這件事,連帶她生下的孩子也不敢親近。
況梅知道紀大山是無情的,他愛麵子愛自己,觸及到自身利益,不管是誰都能被放棄。
紀桃枝才懶得管他們,起身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塵,吩咐廚房做了吃的回房間。
剛來就演了幾場大戲,身心俱疲,昏昏沉沉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起來神清氣爽,飯桌上況梅少見的沉默,隻是看向紀桃枝的眼神意味不明。
昨晚回到房間她仔細回想了整件事,處處都透露著怪異。
紀桃枝平時見到紀念念跟老鼠見了貓,恨不得有多遠躲多遠,甚至在外不願意透露兩人的關係,因為她從心底裏自卑。
這是她多年努力的結果,要毀掉一個人除了捧殺就是無盡的貶低。
況梅直覺紀桃枝不同了。
難道這些年都是裝的?
飯桌上她留著對方的一舉一動,試圖找出些破綻,舉止比以前得體自然了些,還是一樣的少言寡語。
不行!
紀桃枝必須是個聽話的沒有自己想法的傀儡,否則她和念念的地位不穩。
昨晚她的反擊就是最好的例子。
等紀桃枝起身離開,況梅低聲囑咐女兒。
.........
長青高中。
高三(四班)
紀桃枝對這個世界的高中生活充滿了好奇,如果忽略抽屜裏不及格的卷子就更美好了。
沒想到和紀念念還是同班,看來以後的日子應該不會太無聊。
紀桃枝粗略翻了翻課桌上的書本,心裏嘀咕,這些東西還用學嗎,不是有手就會。
還是有些收獲的,翻出了幾封情書,有寫給她的,也有她寫給穆雲州的。
昨晚洗澡的時候紀桃枝站在鏡子麵前仔細端詳了現在這張臉,長得很精致,和前世她的明豔相反,是容易上當受騙的單純臉,和她帶來的冷然氣質形成強烈反差。
紀桃枝挑出寫給穆雲州的幾封利索的撕了丟盡垃圾桶,引得關注她動向的同學紛紛側目。
“紀桃枝竟然把她寫給穆雲州的情書丟了,什麼情況?”
“你們沒聽說昨天食堂的事情,紀桃枝喜歡上南黎川了。”
紀桃枝:不信謠,不傳謠,從你做起。
“什麼,她不要命了,南黎川那張閻王臉,看我一眼晚上就要做夢。”
聽到沒有南黎川,趕緊出個周邊,止小兒夜啼。
“小迷妹脫粉,穆雲州又要生氣了。”
紀桃枝:....
穆雲州是不是帶了集郵係統,不喜歡他了還帶生氣的,不會是跟她一樣附帶著懲罰吧。
紀桃枝一邊聽自己的八卦,一邊在心裏點評兩句。
同時忍不住惆悵,到底怎麼才能接近南黎川呐。
貿然接近隻會引起他的反感,還沒等她展開救贖行動,她先深陷危機。
套近乎不行,討好諂媚她做不到,打直球找什麼借口呢?
總不能說喜歡他,把對穆雲州那套故技重施,會被掐死吧。
哎.....
“姐姐,你出來一下,我有點事情找你。”紀念念故作親昵。
可惜紀桃枝不買賬,“別,你還是叫我名字吧,在家從來沒聽你叫我姐姐,乍一聽瘮得慌。”
周圍人一副吃到瓜的樣子,紀念念咬著嘴唇站在原地,楚楚可憐。
“不是找我有事?”
兩人來到教室外的陽台,紀桃枝越過欄杆掃見遠處操場上的少年。
是南黎川,他身邊的女生是誰?
他什麼時候和女生走的這麼近了?還拉人家的手。
紀桃枝壓根沒心思聽紀念念在鬼叫什麼,轉身朝操場跑去。
遠遠看見兩人走進醫務室,難不成是她想多了,紀桃枝皺眉回憶劇情。
該死的作者,前期壓根沒給南黎川什麼筆墨,除了幾次因為紀桃枝誤打誤撞受到牽連,就是為了突出男主的優秀作為對照組三言兩語帶過。
後期頻繁的出場是因為女主,可是這時候女主壓根兒還沒有出現啊。
思索的功夫紀桃枝就走到了醫務室門口。
女生坐在凳子上,左手衣袖拉至小臂,白皙的胳膊上幾道鮮紅的抓痕有些可怖。
醫生正在給她消毒,女生痛得直呼,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另一隻沒受傷的手緊緊抓住南黎川的衣角。
紀桃枝挑眉,確定了,不是她多想。
作為原書裏偏執陰狠的男二,潔身自好不近女色可是標配,除了女主無人能近他的身。
問題來了,在遇見女主前南黎川有情感線嗎?
紀桃枝攤手,書裏沒交代啊。
“係統係統,南黎川除了女主,還喜歡過別人嗎?暗戀明戀都算。”
“沒有。”
真想多了?
“看來這個時候的南黎川也沒有那麼不近人情嘛,起碼還知道安慰女生。”
離成功又邁進了一小步,紀桃枝把苦肉計納入了計劃中。
“注意不要沾到水了,這是口服的消炎藥和止疼藥,一天吃兩回,明天記得來換藥。”
醫生細心的交代注意事項。
少女禮貌道謝,右手扶住左手,為難的看著醫生辦公桌上的藥盒。
南黎川默不作聲的拿起藥盒。
“謝謝你南同學。”少女輕快的聲音像隻雀躍的小鳥。
南黎川腳步微頓,手指下意識捏緊藥盒,“謝謝你,易同學,還有,對不起。”
少女揚起明媚的笑容,眼睛像月牙泛著柔光,“小事啦,這點傷兩天就好了,阿姨沒事就好。”南黎川點頭,緊抿的嘴唇泄露了他的情緒。
隻有紀桃枝一頭霧水,不是南黎川幫忙照顧女同學,反而是女同學幫了他,好像還是因為南黎川的媽媽。
等等!
易同學,易同學....姓易!
紀桃枝猶如雷劈,像尊雕塑站在門外,心跳想急促的鼓聲聲聲催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