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些無眠的日夜,我想通了一切。
我什麼也做錯。
不該為岑聽月的死承受後果。
於是我揚起這些年最大的笑容,說道
“小霜,我們分開吧。”
話音剛落,岑清霜沒有我想象中的高興。
反而眸子裏是一團看不清的濃墨。
顧易則高興瘋了,他終於要擠走我了。
岑清霜突然爆發,生氣怒吼。
“季崢嶸,你怎麼敢的?”
她瘋了似的將手邊的東西都砸向我。
“罪都沒贖完,你就想離開?”
我見她要拿起那壇骨灰盒。
“別扔,那是我媽的骨灰!”
我幾乎哀求地看著她
“哦,是嗎?”
岑清霜根本不信,將骨灰盒伸出窗外,徹底鬆開。
“可我偏要丟。”
此時恰好一陣風吹過,什麼都不剩了。
一聲“媽”死死卡在我喉嚨裏,雙目猩紅。
岑清霜蹙眉。
“季崢嶸,你別裝了,花這麼多錢吊著季姨的命,她怎麼可能會死。”
“爭寵裝樣也要有個限度。”
顧易拿起我母親的遺物,笑嘻嘻開口:
“師父在哪撿的這些破爛衣服,好臟啊,燒掉吧。”
“不要!”
我發狂似的伸手去搶,顧易卻快速地丟進壁爐裏。
看著熊熊大火燃燒,顧易湊到我耳邊輕聲道:
“你媽真不禁刺激,我就隨便拍了幾張你受辱的照片給她看。”
“她那叫一個心疼,還給我跪下磕頭,說自己馬上去死,叫我不要為難你哈哈哈。”
原來這一切是顧易搗的鬼。
憤怒猶如滔滔江水要將我淹沒。
我用力掐著他的脖子,青筋紛紛冒出。
勢必要將這個賤貨掐死!
突然,腦袋上傳來一陣劇痛,血滴答滴答地往下掉。
岑清霜下意識地拿起花瓶砸向我。
而顧易乘機撲倒岑清霜懷裏哭。
“嗚嗚嗚,不知道師父為什麼要這麼對我,脖子好痛。”
我想辯解,可嘴巴卻沒力氣張開。
眼前一黑,轟然倒地。
等再醒來,天已經黑了。
血液凝固在臉上,看著十分駭人。
我扶著牆走去衛生間,卻聽到臥室傳來甜膩起伏的聲音。
岑清霜正攀附顧易身上,雙頰駝紅。
“顧易,明天就是我姐的忌日了,這段時間謝謝你能陪在我身邊。”
顧易一個挺腰,親親岑清霜的唇。
“傻瓜,即使你的老公不是我,無名無分,我也會一輩子陪在你身邊。”
他嘴上這麼說,其實心底特別岑清霜能離婚。
可岑清霜沒領悟到,兀自紅了眼眶。
“顧易,我給你生個孩子吧。”
聽著裏麵放肆的喘息。
我頓感臉上一片冰涼,淚不知不覺流了下來。
我渾渾噩噩地走到塵封許久的兒童房,蜷縮在地板上。
期待明天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