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霍硯辭醒來,蘇棠月已經準備好吃的。
她神色溫柔:“寶寶快起來吃點東西,不然胃會難受。”
“我已經向劇組請了假,這些天都在醫院照顧你。”
霍硯辭一言不發地喝著粥。
粥的溫度正合適,不燙也不冷。
其實,隻要無關時逾白,蘇棠月就是個再合格不過的妻子。
等霍硯辭喝完,她收拾好飯盒,起身離開。
離開時,她笑意溫和:“我回家給你收拾幾件衣服,你有什麼想要我帶的嗎?”
霍硯辭沉默地搖搖頭,目光緊緊追隨著她離開的身影。
想起昨天那場意外,他眼底浮現一抹擔憂的神色。
前世,蘇棠月似乎就是十二月底出的事,就是這幾天。
他原本也想去吊唁,但沈繁星勸他別去。
時逾白剛沒了妻子,這個時候過去害怕會刺激到他。
直到後來,他才知道,那段時間,是沈繁星寸步不離地陪在時逾白身邊。
想到上輩子,幾人之間的糾葛,霍硯辭嘲諷地勾唇。
一時間,他竟不知道他與蘇棠月之間究竟誰更可憐。
病房門口,蘇棠月若有所覺地回頭看向他。
見他臉色蒼白如紙,她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
“怎麼了?”
她清冷的眼底寫滿擔憂。
霍硯辭張了張嘴,想要提醒她,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猶豫半晌,他抿唇道:“我昨天做了個噩夢,夢見你出事了。”
“你自己說的,身體比什麼都重要...... 所以,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蘇棠月麵無表情地回到他身邊,溫熱的大手握住他冰冷的手指。
她用力握了握,眼底一片溫柔。
“別怕,夢都是反的,你不會有事,我也不會有事。”
霍硯辭很想告訴她前世的命運,話到嘴邊卻又頓住了。
最後,隻是道:“那你早點回來。”
蘇棠月笑著應了。
“好好養傷,別胡思亂想了,等你好了我們去度假。”
安撫好他,她才起身離開。
留下霍硯辭一個人在病房,心亂如麻。
但好在,這幾天蘇棠月都守在他身邊寸步不離。
兩天後,霍硯辭出院,她才恢複了在劇組的拍攝。
每天她離開前,霍硯辭都會囑咐她小心,甚至去萬福寺跪了三千台階求了一串佛珠給她。
蘇棠月不知道他究竟在擔心什麼,但幾乎每天都會主動來找他。
來時會主動給他帶一份蛋糕,或是一束鮮花。
無論是在公司還是劇組,他們都成了人人豔羨的一對。
霍硯辭有時會覺得恍惚,不過轉瞬便清醒過來。
蘇棠月可能演著演著就入了戲,但他不會。
十二月最後一天,霍硯辭一整天都感到心緒不寧。
等他忙完公司的事,從霍氏大廈走出來,天已經黑透了。
而每天都會出現在地下車庫等他的蘇棠月,卻遲遲沒看到她的身影。
霍硯辭心中一緊,不安地開車往劇組趕。
剛到劇組影棚,副導演好奇地問:“霍先生,蘇影後不是去找你了嗎?”
“找我?”
霍硯辭緊張得整個人如同繃緊的弦,連聲音都在顫抖。
副導演撓頭:“今天歌劇院有話劇表演,她特意要了兩張票,說是和你一起去看。”
“蘇影後可是圈裏出了名的寵夫,什麼事都想著你。”
霍硯辭脊背一僵。
喜歡話劇的不是他,是時逾白。
原本的溫情瞬間消散,霍硯辭隻覺得自己現在的樣子可笑至極!
他咬著唇直到將唇瓣咬破,嘗到一股鐵鏽味,才勉強扯出一抹笑。
剛轉身準備離開,蘇棠月身邊的助理突然衝了過來。
“霍總,夫人她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