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硯辭腦袋如同炸開了一樣,嗡嗡作響。
他踉蹌了一下,身旁的副導演連忙扶住他:“霍先生,這種時候你可得撐住了。”
她轉頭望向助理:“哪家醫院,快帶我們過去。”
聞言,霍硯辭稍稍定了定神,跟著一起來到醫院。
剛到醫院,就見蘇棠月渾身是血地躺在病床上,眼皮耷拉著,毫無生氣。
院長站在一旁:“霍總,現在情況危急,手術成功幾率不足 40%,還請您做好心理準備。”
院長哀歎一聲:“聽說醫科聖手威廉正在北城訪談,要是能請到他...... 可他早已封刀,又有誰能請來他呢。”
霍硯辭聞言,眸中一動:“院長,讓我試一試。”
院長一愣隨即同意了,先讓人做最簡單的止血處理。
霍硯辭立即讓人安排了直升機,親自去北城去求威廉先生。
見到醫科聖手威廉之後,威廉委婉地拒絕了他。
求他做手術的人數不勝數,他不願破例。
無論他給多少錢都始終打動不了對方。
為了讓霍硯辭知難而退,威廉一指懸崖底下的鱷魚潭。
“霍先生這般深情,不知敢不敢為愛跳下這鱷魚潭。”
“一命換一命,等你死後,就算你要救的人到了鬼門關,我也能將她拉回來。”
威廉一臉興致勃勃:“霍先生,你敢嗎?”
誰知霍硯辭一臉認真地看著他,淡淡道:“好,我堵你的一諾千金。”
說完,他毫不猶豫便跳下了鱷魚潭。
崖底幾十頭凶猛的鱷魚對他張開獠牙,眼冒綠光。
仿佛隻要他一下去就能瞬間將他撕成碎片。
威廉自信的臉上出現一道裂縫,立即讓人開啟石壁上的機關。
卻還是遲了幾秒,一頭鱷魚死死咬住了他的腿,繩索將他吊起的瞬間,鱷魚狠狠從他腿部撕咬下一塊肉。
三十米的高空速降,震得他五臟六腑都錯位了一般疼痛。
那一瞬間,他仿佛見到了死神。
最終他因傷勢過重,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是在醫院病房,蘇棠月的助理守在一旁。
“棠月她......怎麼樣了?”
助理目光閃躲,她倒了一杯熱水遞到霍硯辭手邊。
“蘇總已經脫離危險,轉到普通病房了,您為了救蘇總傷成這樣,還是先照顧好自己吧,蘇總那邊有人照顧。”
霍硯辭心中一窒,卻還是忍不住想去看一眼她。
他強忍著腿上的傷,一瘸一拐地扶著牆走到隔壁病房。
透過虛掩地門,他無比清晰地看到裏麵清晰的一幕——
他渾身血液瞬間凝固!
病房內,時逾白將蘇棠月攬在懷裏,自責地道。
“棠月,都怪我害你受這麼重的傷。”
“那天,要不是你及時趕到,我可能就被那幾個混混打死了。”
那天情況危急,他沒來得及細問。
原來,蘇棠月是為了救時逾白才受了重傷,還險些喪命。
蘇棠月被時逾白壓得傷口疼也沒說什麼,安撫地抹著他的頭,一臉雲淡風輕。
“你是硯辭的表弟,算是我的家人,我救你是應該的。”
她語氣溫柔得不可思議,眼底是化不開的柔情。
“何況你在雨裏跪了三天三夜,才求得威廉先生為我主刀,你也救了我。”
霍硯辭如遭雷擊,愣在原地。
明明是他為了求威廉出山,不惜跳下鱷魚潭。
怎麼會變成時逾白的功勞。
蘇棠月心疼地按揉著時逾白略微紅腫的膝蓋,語氣帶著幾分責備。
“你是演員,腿對你來說有多重要你不知道嗎?要是留下疤怎麼辦?”
時逾白埋在她頸窩,嗓子沙啞:“為了你,就算廢了這條腿我也心甘情願。”
蘇棠月感動不已,動情地回抱住時逾白。
她鄭重道:“我不會讓你有事。”
看著此刻互訴衷腸的兩人,霍硯辭自嘲一笑,腿上被鱷魚撕咬過的地方疼得他冷汗淋漓。
這時,蘇棠月拿出兩張票笑著說:“這是你讓我給你留的票,幸好沒掉。”
到了這種時候,她竟然還記得答應過時逾白的每一件事。
傷口的痛意似乎蔓延到心臟,像是有人用鈍刀在一點點剜他的血肉。
他隻覺心口酸澀無比,轉頭往回走。
可,離開的每一步都沉重得宛如走在刀尖上。
回到病房,他便接到人生互換機構的電話。
“霍先生,跟你互換人生的人選已經找到了,您要是還沒改變心意的話,就請抽空來一趟基地。”
霍硯辭心中沒有一絲波瀾。
“好,我會盡快過來確認。”
他已經救下蘇棠月,就當是還清了這幾年她對自己的悉心照顧。
從此以後,他們就兩不相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