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剛從我媽家回來,魂不守舍地走到家門口,就看見我新買的跑車上曬滿了蘿卜幹。
始作俑者卻一臉無辜:
「什麼蘿卜…哦你說那個啊,最近你嫂子從老家給我寄了幾箱蘿卜說吃不完,我就全都曬成幹。」
她理直氣壯地挑刺。
「你們這房子位置買得不好,整個家就沒向陽的地方,我隻好把蘿卜曬到外麵了,哎,還得時不時出去看看有沒被人偷走,可真是累壞我這把老骨頭了。」
「你用什麼曬蘿卜不好,非用我的車曬,你兒子的車不行嗎?」
張鴻媽撇了撇嘴。
「那不是張鴻不在嘛,再說了,他那車買來多貴呀,到時候曬的全是蘿卜味怎麼開?」
她也知道會曬得滿車都是味。
可她寶貝兒子的車曬不得,我的車就曬得嗎?
我被氣得說不上來話。
「那我的車曬的全是蘿卜味就沒關係了?」
張鴻媽不在意地揮了揮手:
「嗐,你又不出門,出去也是打車,那車放那也是浪費。」
我打車的原因是我寶貝新車舍不得開,到她嘴裏居然就成了浪費。
還美其名曰地為我廢物利用。
「我那是新車,剛買的,花了五十萬!」
張鴻媽驚得差點跳起來。
「啥?你花了那麼多錢就為了買一輛車?哎喲我的天老爺誒!我們張家怎麼會娶個這樣的敗家娘兒們喲!」
「吃人不吐骨頭的,你這個狐媚子,你是要把我兒子都榨幹才罷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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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鴻媽坐在地上撒潑,一會兒哎喲哎喲捂著胸口交換,一會兒又跳起來罵我。
我跟看猴子似的冷眼看了一會兒,就去打電話讓洗車店的人來提車。
我的車是最新款,用的配置都是最好的,又是專人洗車,一次洗下來花了五千塊。
看著坐地上耍賴死活不起的張鴻媽,我心念一動。
特地蹲到她麵前告訴她我剛又花了五千塊洗車。
老婆子又氣又心疼,嘴裏叫著「我的老天爺喲」,鼻涕眼淚流了滿臉。
我看得好笑,恨不得用手機拍下來。
可我剛舉起手機,一隻黑黢黢瘦得像樹皮的手趁機扯住了我的頭發。
張鴻媽五官猙獰,
「你個敗家娘們兒,今天我就替我兒子好好教訓你!」
我吃痛地被迫往後仰了仰。
她幹了幾十年的農活,力氣大得驚人,沒多會兒我的頭發就被狠狠薅了一把下來。
看到地上我悉心用各種洗護養了幾年的大把頭發,我心都碎了。
緊接著又想到今天在我媽家看到的那些。
委屈絕望與憤怒一同湧上心頭,交織在一起。
扭身和張鴻媽廝打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