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鴻回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雞飛狗跳的一幕。
等到他好不容易將我倆分開時,我臉上掛了幾道彩,就連剛做的美甲也斷了一根。
不過張鴻媽也沒討到好,比起我的傷,她滿臉被我美甲刮出來的血痕才叫嚴重。
每一道疤都往外翻著紅肉,綴著幾顆鮮紅欲滴的血珠。
真是好看極了。
張鴻見我把他媽抓成這樣臉都黑了。
她靠在張鴻的身上捂著臉哎喲哎喲地喊疼,張鴻沒辦法隻好先把她帶去了醫院,臨走前問我要不要一起去。
見我盯著他,他察覺出自己語氣不對,緩了神色:
「老婆你要去嗎?」
我抬手扒拉兩下頭發:
「去。」
我當然要去。
不過,不是為了治臉上的傷,而是去打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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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醫院人並不多,等張鴻帶著他媽從急診出來,我也從手術台上下來了。
剛打完胎,我的臉色還有些蒼白。
張鴻他媽纏了滿臉的紗布,像是剛做完全臉的整容手術。
見我這樣冷哼一聲。
「她臉上那點傷還沒我手指頭長,就裝吧!」
我捂著肚子沒說話,打胎的後勁上來了,小腹痙攣地疼。
一直等到了家我才緩過來點。
他媽在後麵罵我:
「矯情!」
我坐在沙發上,冷眼看著張鴻給他媽小心翼翼地摘下紗布塗藥。
邊塗藥邊勸:
「媽,不是說好了不隨便動敏敏的東西嗎?」
「那蘿卜味弄得滿車都是她怎麼開啊?」
他塗藥時下手沒輕重,疼得他媽倒吸涼氣。
「臭小子,你給我輕點……」
瞥見我在玩手機時又陰陽怪氣道,
「蘿卜怎麼了?平時你不吃糧食光喝露水長大的?哼,老祖宗進城幾年某些人就真當自己是仙女了,瞧不起我們這些農村來的。」
我敲著字,頭也不抬地回懟:
「是啊,我就是瞧不起你,怎麼的,你咬我啊?」
張鴻媽指著我的手都在抖,
「你個小賤蹄子終於露出真麵目了你,兒子你看到沒有,你不在你媳婦就是這麼對你媽的。」
「自古以來有哪個媳婦不是對婆婆恭恭敬敬,哪像你家這個狐媚子,都騎到你老娘頭上來了,看我這滿臉的傷……哎喲!」
見我一臉無所謂,張鴻媽可是感覺自己拳頭打在了棉花上,氣沒處發。
突然發癲跳著衝過來,趁我沒反應過來一把將我手機摔地上。
最新款的手機屏幕上就這麼裂開幾道痕。
我麵無表情地抬頭看著她。
「人都說媳婦不打不聽話,你媳婦敢對我不敬就是因為你沒打她,你打不打?」
張鴻皺了皺眉:
「媽…」
張鴻媽卻直接抽出一根不知道哪來的麻繩,目光凶狠。
「行,你不打是吧?」
她健步如飛,三兩下衝到客廳利落地把繩子吊到水晶吊燈上。
「有你這樣不成器的兒子,我幹脆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