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化侯府,竹林苑主臥,季儀言被程妄壓在身下。
程妄眼角泛著薄紅,眼神混沌,桌上,還放著一碗打翻了的參湯。
季儀言死死拽著身下的床單,咬著唇,不讓自己哼出聲來,渾身散架一般疼, 痛的厲害。
她眼角不由泛了淚光,看著卻更添了幾分嬌柔媚意,直刺激男人越發凶狠了。
然而,程妄卻好像忽然恢複了清明,隨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隻剩下季儀言依舊死魚一般躺在床上,半晌還回不過神來。
她是忠節侯府庶女,和姨娘在府裏相依為命,在忠節侯主母手裏討生活,過得日子連府裏的奴婢都不如。
及笄後,姨娘原本是想給她找個家世清白的人家嫁出去,不求大富大貴,隻希望她能平安喜樂。
奈何她的嫡姐季晴敏嫁入宣化候府已經兩年了,卻始終沒有懷孕。
侯府老夫人看她越發不順眼起來。
偏偏宣化候府側室尚岑竹前些日子還被診斷出有了身孕!
若是她這一胎生下的是個男孩,那季晴敏侯府主母的位置就危險了!
季晴敏想到了她,用姨娘威脅,逼她進了宣化侯府,替季晴敏給侯爺早日誕下子嗣。
今日,是她入侯府的第七日。
季晴敏訓了她整整七日,確保她翻不出風浪,這才給她準備 ,下了藥的參湯,讓她端著參湯去找侯爺,勾引侯爺......
季儀言在床上躺了好一會兒,正要起身,房門卻忽然被人從外推開了。
季晴敏的陪嫁丫鬟梨花手中端著藥走了進來,上下打量了季儀言一番,見她衣衫半敞眼角眉梢都帶著幾分媚意,泛著淚光,頓時心中有些嫉妒起來。
若不是侯爺看不上她,這麼好的機會,本該是她的!
才不會便宜給了這個賤人!
沒想到,居然還真的讓她成了!
季儀言看出了梨花對她的敵意,卻不敢做聲,隻弱弱整理衣衫起身。
下一秒,梨花就把手裏的藥遞到了她麵前:“喝了,這是嗣子湯,有助於你受孕。以後,你每次和侯爺 ,都要喝藥,這樣,才能早些懷上孩子,幫夫人開枝散葉。”
“是。”
季儀言應了,接過湯藥,一飲而盡。
見季儀言乖乖把藥喝完了,梨花冷哼了一聲:“走吧,夫人要見你。”
兩人很快到了季晴敏居住的霞月樓,進了房間,季晴敏已經在房中等她了。
一進門,季儀言就畢恭畢敬給季晴敏行禮。
季晴敏低頭,眸光輕蔑地掃過季儀言,落在她嬌媚的臉上,眸中頓時劃過嫉妒與憤怒。
若不是因為她遲遲沒有懷孕,尚岑竹那個賤人又有了身孕,她怎麼可能會讓這個狐狸胚子進府!
“聽說,你和侯爺已經成了?”
季晴敏緩緩開口,絲毫沒有要讓季儀言起身的意思。
季儀言頷首,保持著行禮的姿勢,低眉順眼應了:“是,托夫人的福。”
季晴敏見她眉眼之中滿是卑微低廉,心裏這才滿意了些:“成了是好事,隻是,你應該記得,你姨娘還在我爹娘手裏,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夫人放心,奴婢都明白。奴婢進侯府就是為了幫夫人的,絕對不敢有半點兒別的心思。”
季儀言連聲應了。
“賞花瓶。”
季晴敏道。
季儀言下意識一抖,梨花已經拿著沉重的花瓶走了過來,頗有些幸災樂禍地把花瓶放在了季儀言頭上。
季儀言隻能努力撐著脖子,保持身體平穩,不讓花瓶落下。
因為花瓶一旦落下,季晴敏就會讓她跪在花瓶的碎片上!
她雙腿本就因為方才的瘋狂酸軟疼痛的不行,沒一會兒,就有些堅持不住了,隻能死死咬著嘴唇,努力逼著自己不倒下。
季晴敏看著季儀言的模樣,心裏暢快:“季儀言,別以為你如今得了侯爺恩寵,身份地位就會和以往有什麼不一樣了,你要想清楚了,你的一切都是我給你的。我想把你怎麼樣,就能把你怎麼樣。”
“夫人,奴婢都明白。”
季儀言應了:“奴婢絕對不敢有半點兒非分之想,求夫人放了奴婢吧,奴婢堅持不住了。”
“沒用地東西!這就堅持不住了!”
季晴敏狠狠呸了一聲。
外頭,突然響起了丫鬟的通報聲:“夫人,侯爺來了。”
一聽程妄來了,季晴敏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臉上的狠厲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溫柔與喜悅的笑意:“快讓侯爺進來。”
“是。”
丫鬟應了。
“你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給我起來!難不成想讓侯爺看見你這幅樣子,好讓侯爺心疼你嗎?”
季晴敏一轉頭,看季儀言還跪在那裏,厲聲嗬斥。
“奴婢不敢。”
季儀言趕忙應了,心裏鬆了口氣,站起身來,退到了季晴敏身邊,低垂下了頭。
沒一會兒,程妄便走進了房間裏。
季晴敏趕忙迎接了上去,對著程妄行禮,麵上滿是溫柔的笑意:“侯爺。”
程妄將季晴敏扶了起來,麵上帶了些許關心擔憂:“我聽丫鬟說你身子有些不舒服,特意來看看你,如今感覺身子如何了?可讓府醫過來看過了?”
他說著上上下下打量了季晴敏一眼,卻並沒有在季晴敏的眼角眉梢中看出絲毫倦容亦或是病容。
“已經請府醫來看過了,就是天氣寒涼,昨夜又打雷,受了驚嚇,所以有些著涼了,不礙事的。勞煩侯爺掛心了。”
季晴敏道。
她其實根本沒病,不過是找了個借口想讓程妄來看看她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