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虛掩的門,紀晏廷看到薑瀾枝靠在裴欽言懷裏忘情地擁吻。
聽到薑瀾枝那句話後,他僵在了原地。
原來裴欽言並沒有騙他,他真的隻是薑瀾枝無聊時的消遣而已,偏他自己還以為他是她的大金主。
但事實究竟如何已經無所謂了,反正他很快就會離開她。
紀晏廷無聲地笑了笑,正要轉身離開時,樓道裏忽然飄來滾滾濃煙。
“不好了,著火了——”
警報聲響起,整個會所瞬間亂成一團。
紀晏廷被四麵八方出來的人推搡著倒在地上,他艱難地想爬起來,又再次被人踩了回去。
一抬眼,就看見薑瀾枝抓著裴欽言的手往安全地帶衝去。
紀晏廷本能地想往她的方向去,拚盡全力喊她的名字。
人群裏的薑瀾枝像是聽見了,回頭看見地上被踩的渾身是血的他時,猛地一震。
她下意識想回去救他,一瞬間似乎察覺到身邊的裴欽言出了什麼意外,猶豫片刻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紀晏廷怔住了,那個口口聲聲說著會與他共患難的女人,卻在最危難的時候對他視而不見。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爬到牆邊,站了起來,狼狽地跟著人群往外湧去。
直到被推擠著到了會所外,確認安全後,紀晏廷才雙腿一軟,差點栽在地上。
好險,他差一點......就沒命了。
紀晏廷調整好呼吸,再抬眼時,猛地與不遠處的薑瀾枝四目相對。
她眉眼間都是他看不懂的急切與懊悔,可她卻陪在裴欽言身邊,沒有往他走來一步。
是怕裴欽言誤會嗎?
紀晏廷笑笑,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眼圈漸漸紅了。
她是連他手上劃破一個小口子都會急得要他去醫院的人。
可現在的薑瀾枝,眼裏隻看得見裴欽言。
紀晏廷一個人回到家,翻出藥箱給自己消毒、上藥、包紮,昏昏沉沉的在沙發上睡著了。
等醒來時,已是後半夜,薑瀾枝果然沒有回來。
他也沒有問她在哪裏,直到天亮要離開時撞見從外麵趕回來的薑瀾枝。
她第一時間抱住他,小心翼翼地上下打量他的傷勢:“有沒有去醫院?還有哪裏不舒服嗎?”
紀晏廷怔怔地,她不覺得現在才來演這一出有些太晚了嗎?
“對不起,晏廷,昨天那個是我弟弟,他從小到大都很怕火,所以我不能離開他。”
弟弟......
她竟然還特地為裴欽言編了這麼一個身份。
“就算不是弟弟也沒關係,瀾枝,我沒錢養你了,所以從今以後,你自由了。”
薑瀾枝臉色猛地一變,狠狠撲進紀晏廷懷裏。
“你什麼意思?玩膩了就想把我甩了嗎?”
“紀晏廷,我不接受,你說過會對我負責的。”
紀晏廷無奈地搖了搖頭,慢條斯理地把她推開。
“薑瀾枝,玩玩而已,你不會這麼玩不起吧?這三年我沒虧待過你,現在我破產了,你還想訛上我?”
薑瀾枝死死地抱著他不肯鬆手,用力親吻他的唇。
“總之,我不會離開你的,你別想那麼輕易甩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