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過來的時候,我還是躺在院子裏。
努力爬起來,剛走到門口,就被人拿著拖布趕了出去。
“臟東西禁止入內!看你就晦氣,還不趕緊收拾你留下的爛攤子!”
保姆雙手抱胸,對著我啐了一口。
在這個家裏任何人都能踩我一腳。
隻因為林悅白說過,我想進這個家門就隻能當隻最下賤的狗。
我沒有跟他們爭論,而是一瘸一拐進入了地下室。
小房間裏麵屬於我的東西很少,一個小包就能輕鬆塞下。
明明已經結婚六年。
但除了幾件破衣服外,我仍舊是什麼都有。
樓上傳來了林悅白的笑聲。
看我上來,淡淡地瞥了我一眼,就命令我。
“阿秦摔倒了,你過來,跪下給他當椅子坐。”
可看我仍舊站在那裏無動於衷,林悅白沉下了一張臉。
“不想做就滾!這裏不是你任性的地方!”
一如過去的六年,對我絲毫沒有任何的情麵。
明明她可以對蘇秦那麼溫柔。
我抓住了自己手裏的破背包,心臟像是破了一個大洞,酸疼得厲害。
她不耐煩地看向我,卻看到我背起的那個包,眉頭微蹙。
“你要去哪?”
六年前,我們從床上醒來的時候,她就是這樣仇恨地盯著我。
她說是我設計了她,任由保鏢打斷了我的腿。
斷裂的位置至今仍在隱隱作痛,我有些不自覺地摩挲著自己的右腿。
林悅白滿臉不悅的看向我,讓人搶下了我背上的包。
“你一個小偷,該不會是偷了我的東西想要去外麵銷贓吧?”
可當保鏢,把裏麵所有的東西倒在地上。
除了我的證件,沒有任何值錢的東西,林悅白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我、我想去醫院那邊送送爸爸......”
我低垂著頭,努力克製著自己內心的恐懼。
之前我不過是提過一次放過彼此,她就把我綁在懸崖峭壁上。
本就有恐高症的我從一開始的哀求到後來的痛哭求饒,她卻隻是冷冷地看著我。
依舊以為是我在假裝騙人。
我低垂著頭,不敢再惹怒她。
見我還是那麼乖,她的臉色也不再那麼難看。
但蘇秦的一句哀求,讓她毫不遲疑地離開。
我拿回了自己的背包,默默蹲下把東西都收起來。
她轉頭瞥了一眼,冷冷地命令我。
“你去有什麼用,死都死了?”
蘇秦也偏過頭,一臉疑惑道。
“哥哥怎麼這麼不知道輕重呢?死人哪有活人大!”
我還是沒走出去。
電話響了一次又一次,看著那上麵熟悉的名字,我卻沒勇氣接通。
我本想趁著半夜偷溜。
可沒想到,一上來就看到林悅白居然在客廳的沙發上坐著。
她對著我揮了揮手,示意我看麵前的桌子上放著的藥膏。
“過來,我幫你消毒,省得感染了。”
我卻死死釘在了原位,沒有任何動作。
“多謝林小姐的關心,不過我皮糙肉厚,不比蘇先生金貴。”
她冷笑一聲,開口嘲笑我的自不量力。
“方餘,我早說過,這就是你的報應。”
我剛要開口,卻聽到了二樓傳來了蘇秦的怒吼。
一時間,客廳裏混亂成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