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硯感冒高燒,沈傲凝打了電話叫助理把公司文件送到家。
掛下電話後,她冷冷地衝著江硯開口:“你別多想,我隻是被你傳染了,不想再去公司傳染別人。”
江硯淡漠地撇開眼。
他不會多想。
這一世的沈傲凝,表麵上對他的恨多過愛。
他隻是不知道,在原定劇情下,她又想怎麼轟轟烈烈為他而死?
江硯想到頭痛,不知不覺地昏睡了過去。
再醒來,是被沈傲凝大力推開門的聲音給吵醒的。
“出來吃飯!”
江硯渾身酸痛,還沒等他開口說不想吃,就瞥見了沈傲凝滿是威脅的眼神。
他隻能邁著虛浮的步子坐到餐桌前。
麵前是沈傲凝親自下廚做的飯菜,看著那一道道菜,他卻晃了神。
蟹粉獅子頭,是第一世的他最愛吃的。
荷葉雞,是三十二世時,他教會她做的。
麻婆豆腐,酸辣湯......
他顫抖地捏緊了手。
見他坐著不動,沈傲凝自顧自地走上前,拿起筷子夾了一口菜放進嘴裏。
這些菜,沒問題啊?
她緊繃起了臉,這不都是他從前最愛吃的嗎?
沈傲凝當即不滿。
“江硯,別挑戰我的耐心。”
他忽地站起身,想要去接水,借此逃離這裏。
可下一秒卻又被人給抓住。
沈傲凝皺緊了眉,“坐好,真是麻煩。”
她拿起他的杯子,轉身幫他接水。
溫熱的水剛要朝他遞來,大門處一道聲音忽然響起。
“沈總,你要的文件,我給你送來了。”
眼前的手猛地一顫,杯子驟然砸落下來。
隻聽“嘩啦”地破碎聲驚響在客廳內。
飛濺的碎片割傷了他的腿,蔓延出血跡。
沈傲凝臉上的表情繃緊,雖然她還站在自己身邊,但江硯察覺出了她的異樣。
他的視線,也望向了對麵的男人。
他眼角含笑,卻在看向江硯時,帶著不屑的鄙夷。
僅一眼,他就能確定。
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那位傅先生。
是沈傲凝愛到不惜每一世要他獻祭給他的傅先生。
她將人帶到書房,又緊閉好房門。
再出來的時候,那人站在沈傲凝的身後。
這像是他們之間的默契。
她將人帶到他麵前互相介紹。
“這是傅子濯,我媽朋友的兒子,這次來京北工作還沒找到地方住,先住在這兒。”
江硯沒有動,也沒有回答。
傅子濯笑著朝他走了過去。
“江先生,這段時間就麻煩你和傲凝了。”
傅子濯的語調,就像是故意一樣。
隻有男人才會懂男人的敵意。
“誒呀,江先生,你腿受傷了啊?”傅子濯的視線落在他的腿上。
聽見他的驚呼,沈傲凝這才發現了他腿上的傷口。
她下意識地蹙了蹙眉。
傅子濯晃了一眼,當即一臉關切地看著江硯開口道:“我是學醫的,我來幫你消毒。”
他看也沒看沈傲凝,拿起客廳角落的急救箱,彎下腰就要幫他處理傷口。
江硯想要拒絕,卻被他笑著按住雙腿。
“江先生放心,我是有資格證的,傲凝知道的,況且我早就久病成醫了......”
他語調有些淡淡悲傷。
江硯下意識地看向沈傲凝,卻見她一臉心疼地注視著半蹲在她麵前的男人。
江硯的心像是被割裂般刺痛。
她痛心他的久病。
卻拿他當醫他的藥。
他晃了神,忽然腿下一陣刺痛,像是有人拿棉簽死死戳進傷口內。
血流的速度更快了,他痛到猛地抽回自己的腿,卻撞到了半蹲在他麵前的傅子濯。
“啊!”傅子濯斜著身子倒在一旁,手肘撞在地板上,發出悶響。
“子濯!”
沈傲凝當即彎下腰,快速將他扶起,動作卻輕柔小心地為他檢查傷勢。
這一目刺痛了他的眼。
他不願再看下去,強撐起身子站起。
可他剛轉身,就被人用力拉扯回來。
“啪!”一聲脆響。
打在了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