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裏體檢的時候,江知煜在抽血環節中怕得臉色慘白。
顧廷北一聲不吭地抽了5管血,等站起身,他人都有些暈眩。
出了采血室,顧父、顧母和顧瀟等候已久,可他們隻看到被喬檸婼扶著出來的江知煜,圍著他噓寒問暖。
江知煜感激地說:“這麼多年來,我第一次感受到家的溫暖,能回到真正的爸媽身邊真好,我真害怕回想起從前的苦日子。”說著,他眼眶泛紅。
顧廷北冷淡地轉過頭,不想去看。
喬檸婼這時才想起顧廷北,問了他一聲:“身體有哪裏不舒服嗎?”
顧廷北搖搖頭,表示沒事。
顧母施舍般地說:“廷北,你今晚也一起回來吃飯吧,我讓阿姨燉了補身的雞湯,你和知煜都愛喝的。”
“謝謝媽。”江知煜懂事地對顧母說。
可顧廷北從來都不喜歡雞湯。
才這麼幾天,原本愛他的媽媽就忘記他對雞肉過敏了。
“我不餓,你們吃就好,我去一旁坐坐。”
顧家人真就決定去畫展了,顧瀟還拉著喬檸婼同行。
喬檸婼在離開之前看了一眼顧廷北,江知煜立刻牽住她的手:“檸婼姐,你也會喜歡看這個畫展的。”
而顧廷北卻獨自坐在醫院的長椅上,他苦澀地想:所有人都覺得他霸占了江知煜曾經的生活,他們都認為他該把一切讓出來,可從來都不是他自願的。
等到當天晚上,顧廷北拿到了體檢報告,喬檸婼也帶著江知煜回來醫院取。
三人撞上,江知煜立刻說:“對了,廷北,你剩在別墅裏的衣服我要阿姨整理了,你隨時都可以拿走。”
顧廷北沉聲道:“好,正巧我也打算都取走。”
喬檸婼看了他一眼:“外麵下雨了,我開車陪你們一起回去吧。”
出了醫院,江知煜拉住喬檸婼的手:“檸婼姐,我想和你一起撐傘。”
隻有一把傘,喬檸婼與江知煜共用,顧廷北隻能淋著雨走去停車場。
江知煜先坐到副駕駛後,喬檸婼這才把傘換到顧廷北頭上,輕聲提醒了句:“抽血的傷口不要沾水,回去了吃點好的補一補。”
顧廷北沒有感激她這份施舍的關心,一言不發地坐進車裏。
到了顧家別墅,江知煜帶顧廷北去了衣帽間,還請求喬檸婼幫他買生日蛋糕回來。
隻剩下顧廷北和江知煜二人時,江知煜靠在門旁對顧廷北說:“謝謝你了,竟然舍得把留學名額讓給我,我知道都是檸婼姐一直勸你的,你是不是以為這樣就能挽回檸婼姐的心了?”
顧廷北背對著他回應:“你想多了。”
他迅速收拾好自己的衣服,轉身要走,江知煜卻攔住他。
“顧廷北,我警告你不要再靠近喬檸婼,她本該是我的未婚妻。”
顧廷北覺得好笑:“她現在還是我的女朋友,我為什麼不能靠近?”
江知煜冷哼,“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說著,他打了個響指,樓下立刻有兩個黑影走上來。
顧廷北愣了愣,走進衣帽間的一個紅毛、一個黃毛,都是從前住在江知煜村裏的。
江知煜對他們擺手:“按照事先說好的,快去。”
紅毛和黃毛冷笑著走向顧廷北,他們伸手按住顧廷北,撕扯起他的衣服,還拿出了狗鏈要拴在他的脖子上。
顧廷北剛要喊,就被捂住了嘴!
江知煜瞪著他說:“給臉不要臉,我要拍下你的訓狗照,讓你以後都沒臉見人。”
顧廷北根本反抗不了,那兩個男人又高又大,把顧廷北按在地上,又把狗鏈拴在他脖子上要拍照。
顧廷北憤怒不已,終於瘋一般地咬住紅毛的手。
紅毛大叫一聲,顧廷北推開他就跑。
門口的江知煜一把拖住人,喊著:“快按住他!”
就在紅毛黃毛再衝上來時,樓下傳來顧家人的聲音。
顧廷北剛要開口,江知煜先一步喊道:“救命啊!爸、媽,顧廷北找壞人來偷我的東西!”
顧父顧母聽聞聲音,趕快順著樓梯跑上來,他們一眼就看到江知煜坐在一片混亂的衣帽間裏。
而紅毛、黃毛趁機撞開二老跑出了別墅,江知煜指著顧廷北哭訴:“太可怕了!爸、媽,顧廷北竟然雇人來家裏偷盜,那兩個人偷走了我的名貴手表......”
顧廷北愣住了,明明是江知煜找人害他,這會兒竟然倒打一耙。
顧父則是斥責顧廷北:“你真是屢教不改,上一次你讓人恐嚇知煜的事情我饒過你了,這才幾天,你又開始害人,你怎麼就不肯放過知煜?”
在顧父眼中,顧廷北早已坐實了惡毒壞人的嘴臉。
顧母則是俯下身護住江知煜,他數落著顧廷北:“你太狠了,要不是看在過去的情麵上,我們早就報警把你帶走了。”
顧瀟在這時趕回來,聽了事件過程後,她立刻命令顧廷北:“向知煜道歉。”
顧廷北試圖為自己辯解:“姐,不是我做的,是江知煜想害我!”
“別叫我姐,你不僅不道歉,竟然還想汙蔑知煜。”
顧瀟說完,命人抓著顧廷北朝露天陽台走去,保鏢狠狠地將他推到陽台上,顧瀟失望地說:“我今天才見識到你是這麼惡心的人,在這裏好好悔過!”
說完,她就命人就鎖上了陽台。
這會兒正下著暴雨,顧廷北瞬間就被澆濕了全身。
他拍打著玻璃門絕望地喊著:“放我出去,開門!我沒有害江知煜!”
而透過玻璃,他看到的是顧家人關心江知煜的畫麵。
一門之隔,天差地別。
顧廷北順著門蹲下身,在肆虐的暴雨裏攥緊了雙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