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知桁自然不願意,他甚至拉著他們的兒子,跪在薑以歌麵前,聲淚俱下地求她不要離開。
可薑以歌隻是冷漠地看著他們表演。
“媽媽,你不要離開爸爸,好不好?”
稚嫩的童聲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薑以歌一腳踹翻了跪在地上的蔣知桁,眼神冰冷得像刀。
“別演了。”
“我已經查清楚了,綁架是你自導自演的一場戲,兒子根本就沒受一點傷。”
她死死地盯著蔣知桁,一字一句地問。
“江景深失蹤了,是不是跟你有關?”
蔣知桁臉色慘白,矢口否認。
薑以歌沒再追問,隻是將一份簽好字的離婚協議,狠狠地甩在了他的臉上。
蔣知桁最後還是簽了離婚協議。
聽完何君意的敘述,我沒有任何反應。
這一切,都和我無關了。
何君意看著我空洞的眼神,握著我的手又緊了緊。
“你放心,我不會放過他們。”
“律師我已經聯係好了,證據都在收集。”
“薑以歌,蔣知桁,他們一個都跑不掉。”
她的聲音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
是啊。
我不能就這麼倒下。
我要活著,親眼看著他們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我在醫院裏躺了很久。
身體上的傷在慢慢愈合,心裏的窟窿卻越來越大。
何君意一直陪著我,照顧我的飲食起居,幫我做複健。
那天下午,她剛扶著我下床走了幾步,病房的門就被人從外麵推開了。
薑以歌站在門口。
不過短短數月,她像是老了十歲。
原本明豔的臉龐,如今形容枯槁,眼窩深陷,整個人瘦得像紙片人。
她看見我,渾濁的眼睛裏瞬間爆發出狂喜的光芒。
“景深!真的是你!你還活著!”
她像一陣風似的衝到我麵前,想要抱住我,卻被何君意攔下了。
“薑小姐,請你出去。”
薑以歌像是沒聽見何君意的話,她的眼裏隻有我。
“景深,你看著我啊。”
“我是以歌啊。”
她急切地想要從我臉上,找到一絲熟悉的情緒。
可我隻是平靜地看著她,眼神沒有一絲波瀾。
她的笑容僵在臉上,眼裏的狂喜慢慢被不安取代。
“我們的女兒呢?念念在哪兒?你找到她了嗎?”
“還有,是誰?是誰把你傷成這樣的?你告訴我,我去殺了他!”
她的話,聽起來無比荒謬,又無比可笑。
我終於開口,聲音平靜得像一潭死水。
“你問我,是誰把我傷成這樣?”
我指了指自己臉上猙獰的傷疤,又指了指至今無法正常行走的腿。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