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為民已經想好了,等這錢已被蘇淺檸存起來,他就立刻報警自己丟了錢。
蘇淺檸不是厲害嗎?看她到時候被抓了,名譽掃地的時候,還有什麼膽子和自己叫囂?
想用錢來換?做夢。
而且他就不相信了,這麼一筆巨款蘇淺檸能不存起來。
王雪梅卻後知後覺得有點擔憂:“她要是把錢花給那男的了呢?”
宋為民在心裏冷笑一聲。
這女人啊,果真是頭發長見識短。
給那嶽鵬宇花了能咋的?
嶽鵬宇雖是知情,可家裏成分卻不那麼好,就算是在那廠裏,也是頗受關注的對象。
要不是蘇淺檸那個蠢的要死的護著嶽鵬宇,他早就不知在廠裏被欺負成什麼樣了。
就他這種人,一旦出了什麼差池,別管錯到底在不在他,所有人的眼睛都得盯在他的身上。
到時候蘇淺檸為了嶽鵬宇,自然會主動把罪給認下來。
王雪梅這才踏實,又轉回到窗邊。
喃喃自語道:“工作的事可得趕緊落實才好,明年還打算給宋明娶個媳婦兒呢。”
——
蘇淺檸一路慢慢悠悠的來到了平成大學。
尋著原主的記憶,很快就找到了人事科。
“王叔。”蘇淺檸走上去,笑著對負責人打了聲招呼。
王建國把頭從文件後麵抬起來,見著蘇淺檸也不由得笑了。
他是原主母親的故友,也算是蘇老爺子的幹兒子,這幾年對原主一直很照顧。
昨天在紡織廠的事,他也聽說了,知道蘇淺檸和嶽鵬宇徹底掰了,他也高興,便調侃了一句。
“哎喲,這休息的日子真是難得見到你呀。”
蘇淺檸臉上恰到好處的浮現出兩頭緋紅:“王叔,您就別提過去的事了。”
王建國連連點頭:“好了好了,不提就是,可我還是忍不住多說一句,你啊,真是清醒的太晚了。你說這大好年華的,你做點什麼不好,非圍著那個姓嶽的轉。”
王建國搖頭歎息:“對了,我先前跟你說的,讓你趕緊和錦斐把婚結了的事,你考慮好沒?”
這嫁人,還是知根知底好。
之前蘇淺檸強,非要嫁嶽鵬宇,王建國也沒法說啥。
但是現在,這個事還是要趕緊定下來,免得那天蘇淺檸又反悔了。
蘇淺檸對著王建國露出個羞澀的笑容,將手中的文件遞了過去。
“我來找您就是為了這個。”
讓出婚約,那是不可能的。
這地方人生地不熟,蘇淺檸就算是想離開,也不能一拍腦門就幹。
最好還是有人護著,那個原文裏的炮灰未婚夫,其實算是個不錯的選擇。
雖然原文對他著墨不多,但人家的人設就是一個妥妥的三好男人。
甚至在原主入獄之後,他還幫忙周旋過。
蘇淺檸想著,不管這婚能不能結成,起碼最初有他這個未婚夫護著,也是不至於兩眼一抹黑。
王建國掃了她一眼,當下也是樂不可支,撫掌大笑。
“那就好,那就好,你這也算是苦盡甘來了。那我幫你把材料遞上去?”
“先不用。”蘇淺檸連忙道。
“王叔,我是想著,先申請過去看看,和他相處一段時間再說。”
王建國愣了愣,隨即笑開了。
“行,也行。”
現在年輕人和他們那時候的想法不一樣了,人家追求的是先愛後婚。
反正隻要不是和嶽鵬宇那個混蛋處對象就行。
“那我幫你打報告。”
蘇淺檸微微頷首。
王建國笑的樂開了花,黎錦斐他見過一次,生的那叫一個一表人才,家世也好,蘇淺檸見了肯定喜歡。
到時候結婚自然也是順理成章,就是想到蘇淺檸可能就快嫁人了,王建國心裏頭也是感慨萬千。
忍不住囑咐道:“這回呀,就把過去的那些事給忘了吧。往後,就都是好日子了。就是想想你以後要是和錦斐結了婚就得隨軍,還真舍不得你。”
“那有啥的,我又不是不回來了。”蘇淺檸爽朗一笑。
眼珠一轉,又補充道。
“再者說了,雖然我不在這兒了,但家裏人不還在呢嗎?往後您低頭不見抬頭見,就跟看見我是一樣的。”
王建國微微皺眉,疑惑道:“什麼低頭不見抬頭見的?”
“哎喲。”蘇淺檸捂住嘴,做出一副驚訝狀。
“瞧我光顧著和您說別的了,還以為這事已經告訴您了呢。其實是我那弟弟,一直沒有工作,就想替了我的崗,我也是為這事來找您的。”
王建國頓時露出一臉不讚同的表情。
“這像什麼話?每個崗位都是可釘可卯的,就算你之後去了那邊,不上班了,可也不能隨隨便便塞一個人來吧。”
“可咱們之前不是有這先例嗎?”
蘇淺檸眨巴著眼睛,故作一臉懵懂。
王建國冷哼一聲。
是有這先例不假。
有的職工在學校裏待的久了,或是能力出眾的,因為不得已的原因,必須要離開學校,這種情況下便會考慮他們優先推薦的人選。
或親戚或朋友,能力優先者居上,這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學校這邊也是圖個知根知底罷了。
可且不說那宋明的能力根本不配接替蘇淺檸的工作,就是那宋明的人品,王建國也是十分不認同。
莫說是他,便是整個宋家,王建國都掐半拉眼珠子看不上。
“這事肯定不行。”王建國一口回絕,“你是去隨軍了,又不是不回來,其實也不用這麼著急的辭職。可以先暫且掛個職,要是在那邊不適應氣候,或者是呆的不習慣,隨時還能回來。”
蘇淺檸心中不由得生出幾分動容。
其實這王建國與蘇家也是舊相識,他和蘇晚清更是革命友誼深厚的朋友。
比起親人接班,掛職這事更難辦,蘇淺檸知道王建國這是維護她。
更讓人感慨的是,原主其實當真是有一手好牌的。
她隻要不把所有心思都花在男人身上,對身邊人多留意這些,就不會走到最後那個結局。
但有的事本來就是說不清道不明的,個人有個人的想法,也不必譴責。
要緊的是現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