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為民臉色沉得刮一刮能掉下二兩灰來,狠狠的瞪了王雪梅一眼。
這話是能當著蘇淺檸的麵說的嗎?
王雪梅對著宋為民擠眉弄眼,心說自己又沒刻意提起什麼,她哪能知道啊?
宋為民皺了皺眉,總算是不情不願的把錢遞到了蘇淺檸手上。
“過幾天我陪你去存錢。”
“行。”蘇淺檸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她心知這會兒要是扭扭捏捏,不說是,也不說不是,宋為民鐵定是要把錢搶回去的。
暫且忍一忍,過後再收拾他們也不急。
隻是這錢,蘇淺寧可是絕不會存到存折裏,更不會留著現金在身邊。
誰知道宋為民這錢幹不幹淨?
真有萬一那麼一天,把自己推出去頂鍋也是有可能的。
於是回了家,蘇淺檸就直接把錢存到了空間裏。
到了這裏頭就是死無對證,又是現金,不管日後發生什麼事,都沒有證據能證明這錢確確實實是到了蘇淺檸的手裏。
隻是這一路上,宋為民夫妻二人的臉色都沉的難看。
事情沒按照他們所預想的計劃來,他們當然不高興。
可是這和蘇淺檸有什麼關係?
倒是他們兩個,生怕這錢丟了似的,一路上囑咐了蘇淺檸好幾遍,可千萬得把錢保管好,還不停的催著蘇淺檸趕緊去給宋明辦工作的事。
蘇淺檸本來就不打算留在縣裏了,免得見到這幾對狗男女晦氣。
再加上被他們絮叨的心煩意亂,蘇淺檸便幹脆提著包出門了。
王雪梅站在二樓,瞧著蘇淺檸的身影從門口消失,這才微微呼出一口氣來。
轉頭看向宋為民,試探著開口:“要不然咱們趁晚上偷偷把錢拿回來?”
左右這錢兜兜轉轉還是要回到手上的,存來存去的也是麻煩。
宋為民忍不住瞪了王雪梅一眼,沒好氣兒的道:“這會兒倒是害怕她把錢私吞了?剛才在銀行催著我給錢的時候想什麼來著?”
王雪梅麵露尷尬,小聲道:“這不也是為了咱兒子的前途著想嘛。”
宋明心比天高,可他是個什麼德性,王雪梅還能不知道?
如今這時代已經不同了,各種路子掙錢的機會都有。
奈何宋明沒那腦子,要不趕緊趁著這會兒事情還好辦,給他安排個穩妥安逸的工作,這往後可怎麼辦啊。
“行了,她昨天鬧成什麼樣你也不是不知道,這麼快就把錢拿回來,指不定又要作出什麼幺蛾子來。”宋為民黑著臉,大手一揮。
“等她把錢存起來再說吧。”
宋為民已經想好了,等這錢已被蘇淺檸存起來,他就立刻報警自己丟了錢。
蘇淺檸不是厲害嗎?看她到時候被抓了,名譽掃地的時候,還有什麼膽子和自己叫囂?
想用錢來換?做夢。
而且他就不相信了,這麼一筆巨款蘇淺檸能不存起來。
王雪梅卻後知後覺得有點擔憂:“她要是把錢花給那男的了呢?”
宋為民在心裏冷笑一聲。
這女人啊,果真是頭發長見識短。
給那嶽鵬宇花了能咋的?
嶽鵬宇雖是知情,可家裏成分卻不那麼好,就算是在那廠裏,也是頗受關注的對象。
要不是蘇淺檸那個蠢的要死的護著嶽鵬宇,他早就不知在廠裏被欺負成什麼樣了。
就他這種人,一旦出了什麼差池,別管錯到底在不在他,所有人的眼睛都得盯在他的身上。
到時候蘇淺檸為了嶽鵬宇,自然會主動把罪給認下來。
王雪梅這才踏實,又轉回到窗邊。
喃喃自語道:“工作的事可得趕緊落實才好,明年還打算給宋明娶個媳婦兒呢。”
蘇淺檸一路慢慢悠悠的來到了平成大學,今兒個是周末,除了值班老師以外,都不上班。
但人事科那邊的負責人周末的時候會去圖文館兼顧管理員的職位,蘇淺檸尋著原主的記憶,很快就找了過去。
“王叔。”蘇淺檸走上去,笑著對負責人打了聲招呼。
王建國把頭從樹後抬起來,見著蘇淺檸也不由得笑了。
“哎喲,這休息的日子真是難得見到你呀。”
蘇淺檸臉上恰到好處的浮現出兩頭緋紅:“王叔,您就別提過去的事了。”
王建國連連點頭:“好了好了,不提就是,可我還是忍不住多說一句,你啊,真是清醒的太晚了。你說這大好年華的,你做點什麼不好,非圍著那個姓嶽的轉。”
王建國搖頭歎息:“對了,你的資料軍區那邊都審批了?”
蘇淺檸對著王建國露出個羞澀的笑容,微微垂下頭去。
王建國掃了她一眼,當下也是樂不可支,撫掌大笑。
“那就好,那就好,你這也算是苦盡甘來了。就是可惜,你媽她......”
王建國說到半途便停了下來,目光謹慎的掃過蘇淺檸的臉色。
蘇淺檸的眸子裏頓時染上了幾抹哀傷:“是啊,要是我媽還在的話......沒事。”
蘇淺檸抬起頭,故作出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
“我媽在天有靈,知道我現在有了個好歸宿,也會高興的。”
王建國一連點了好幾個頭。
大好的日子不願意提那些讓人悲傷的事,王建國便岔開話題,故意調侃知道:“這往後結了婚,打不打算隨軍呢?你這一走,等下回見麵可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王叔,您淨會打趣我。”蘇淺檸抿了抿嘴唇,一臉害羞。
“是得去的,過段日子我去他那邊辦結婚登記,之後就提交申請。”
王建國微微頷首。
瞧著這個從小被他看著長大的姑娘如今自己也要成家了,王建國心裏頭感慨萬千。
忍不住囑咐道:“這回呀,就把過去的那些事給忘了吧。往後,就都是好日子了。就是你這突然要走,還真舍不得你。”
“那有啥的,我又不是不回來了。”蘇淺檸爽朗一笑。
眼珠一轉,又補充道。
“再者說了,雖然我不在這兒了,但家裏人不還在呢嗎?往後您低頭不見抬頭見,就跟看見我是一樣的。”
王建國微微皺眉,疑惑道:“什麼低頭不見抬頭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