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蘇淺檸捂住嘴,做出一副驚訝狀。
“瞧我光顧著和您說別的了,還以為這事已經告訴您了呢。其實是我那弟弟,想著這職位,空著也是空著,不然就讓他來,我也是為這事來找您的。”
王建國頓時露出一臉不讚同的表情。
“這像什麼話?每個崗位都是可釘可卯的,就算是有人離崗了,那也不能隨隨便便塞一個人來吧。”
“可咱們之前不是有這先例嗎?”
蘇淺檸眨巴著眼睛,故作一臉懵懂。
王建國冷哼一聲。
是有這先例不假。
有的職工在學校裏待的久了,或是能力出眾的,因為不得已的原因,必須要離開學校,這種情況下便會考慮他們優先推薦的人選。
或親戚或朋友,能力優先者居上,這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學校這邊也是圖個知根知底罷了。
可且不說那宋明的能力根本不配接替蘇淺檸的工作,就是那宋明的人品,王建國也是十分不認同。
莫說是他,便是整個宋家,王建國都掐半拉眼珠子看不上。
“這事肯定不行。”王建國一口回絕,“你是去隨軍了,又不是不回來,其實也不用這麼著急的辭職。可以先暫且掛個職,要是在那邊不適應氣候,或者是呆的不習慣,隨時還能回來。”
蘇淺檸心中不由得生出幾分動容。
其實這王建國與蘇家也是舊相識,他和蘇晚清更是革命友誼深厚的朋友。
比起親人接班,掛職這事更難辦,蘇淺檸知道王建國這是維護她。
更讓人感慨的是,原主其實當真是有一手好牌的。
她隻要不把所有心思都花在男人身上,對身邊人多留意這些,就不會走到最後那個結局。
但有的事本來就是說不清道不明的,個人有個人的想法,也不必譴責。
要緊的是現在的事。
蘇淺檸表情一變,立刻做出一副焦急狀。
“王叔,真不行嗎?家裏頭可都盼著宋明能有個好工作呢。”
她絞著袖子的小動作被王建國看了去,當下就品出了幾分滋味。
“檸檸,你和叔說實話,這事兒是不是他們逼你來的?”王建國眸光沉了下來。
除了關於嶽鵬宇的事兒,蘇淺寧可從來沒有開口求過他們這些舊相識呢。
蘇淺檸麵色更加緊張,死死的揪著袖子。
別扭的別過頭去:“真不是,我就是想著我這一走,我爸身邊就連個親人都沒有了。宋明雖然不是我爸親生的,但是他能有個好工作記著我的好,往後不也能孝順我爸嗎?”
王建國聽的不禁冷笑了起來。
站起身重重的拍了拍蘇淺檸的肩膀:“孩子,你怎麼就這麼傻呀?”
這圈子裏的人誰不懷疑宋明就是宋為民的種。
隻是這些烏七八糟的事不好當著小輩兒說罷了。
王建國思來想去的也沒辦法直接和宋瑩開口提醒,便換了個借口。
“你想想,那宋明再怎麼好,終究不是你爸的親兒子。你對他好,他未必能記著,就更別提孝順你爸了。”
王建國重重地歎了口氣:“再者說了,你也得多為自己考慮考慮。你和李錦斐雖然不算是盲婚啞嫁,但這長大之後可是一麵都沒見過。性子變成了啥樣大家心裏都不清楚,萬一以後日子過不下去,你總得給自己留條退路不是。”
“可是......”蘇淺檸麵露猶豫。
“沒什麼可是的,就算是你不想掛職,宋明來這事我也是萬萬不會同意的。”王建國大手一揮。
“他們要是敢刁難你,就找我來說話。”
蘇淺檸心中不由得生出幾分愧疚來。
今兒個來,多多少少是有些利用王建國的成分,可王建國如此推心置腹的為她考慮,反倒讓蘇淺檸有些不自在。
“好了,反正離你結婚也有段日子呢,先踏踏實實工作再說。”
“行。”蘇淺檸滿臉為難的點了點頭。
“那王叔我先走了,天不早了,我得去趟供銷社。”
“這麼晚都快關門了,著急過去幹啥呀?”
蘇淺檸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這不是得趕著給自己置辦嫁妝嘛。”
王建國忍不住笑了起來:“行啊,這才剛定下了婚事就著急要嫁了,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好了,我也不留你了,趕緊去吧。”
蘇淺檸和王建國揮手告別,匆匆的離開。
轉身時卻不忘小聲嘀咕了一句:“可這嫁妝置辦了之後放哪兒好呢?”
王建國敏感地將蘇淺檸這話給聽了進去,疑惑的望了過去,心下不由得一沉。
蘇淺檸又不是沒有家,這嫁妝置辦了之後自然是要拿回自己家去,咋還不知道放哪兒才好呢?
她這話絕對不是在說怕家裏地方不夠大,就那院子別說是隻嫁一個姑娘了,便是再嫁十個八個的,這嫁妝堆放過去也是夠用的。
那蘇淺檸明顯就是有點要背著家裏人置辦嫁妝的意思了。
是家裏閑的花錢多,還是有人會將這些東西搶了去?又或者是其他什麼緣故?
王建國總覺得這事不大對,心下又不敢下定論。
思來想去,便打了個電話出去。
“喂,老趙啊,是我建國。為民他家要嫁閨女了,對對對,就是檸檸。”
“可不嘛,這是天大的好事。”
“我合計著,咱們是不是得買點啥東西上門拜訪一下,也當是給檸檸添嫁妝。畢竟宋為民是宋為民,檸檸是檸檸。”
“啥?你說王雪梅前幾天去了商場?”
王建國又和對麵的人交談了一會兒,臉色陰沉的掛到了電話。
這老趙是百貨商場的經理,王建國特地問了王雪梅前幾天都買了啥。
才知道,這王雪梅買了不少東西,被褥,枕頭,還有布料。
甚至還特地去了商場做衣服的店,訂了一身喜慶的紅色西裝套裙,明顯是準備結婚用的。
可那尺寸,卻不是蘇淺檸的。
要不是今兒個王建國說起來蘇淺檸要嫁人了,老趙還以為王雪梅是給哪個親戚送禮呢。
左思右想,王建國心裏頭忽然就浮現出了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