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周清雨的效率很高。

不到半天，她就搬進了我那套空置的公寓，順便發給我一份長長的名單。

上麵全是宋詩雅的“男性好友”。

我看著那密密麻麻的名字，有些甚至是我生意場上的夥伴，隻覺得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第二天下午，宋詩雅給我發了條信息。

“封衍，我們見一麵吧，好好談談離婚的事。”

“就我們兩個。”

她特意強調了最後一句，欲蓋彌彰。

我回了兩個字。

“時間，地點。”

她很快發來一個咖啡館的地址。

我把地址轉發給周清雨。

“一起去。”

周清雨隻回了一個字。

“好。”

我提前到了約定的咖啡館，和周清雨挑了個靠窗的位置。

沒多久，宋詩雅就來了。

她精心化了妝，穿著一條白色連衣裙，試圖營造出一種楚楚可憐的柔弱感。

可惜，她身後還跟著一個男人。

我的好弟弟，封啟川。

兩人一前一後地走進來，看見我和周清雨坐在一起時，臉色同時僵住。

封啟川的眼神躲躲閃閃，不敢與我對視。

宋詩雅則很快調整好表情，徑直走到我們桌前，拉開椅子坐下。

她把包摔在桌上，質問的矛頭直指我。

“封衍，我們談離婚，你帶她來做什麼？”

周清雨端起咖啡，慢悠悠地喝了一口，連個眼神都懶得給她。

我靠在椅背上，扯了扯嘴角。

“你都爬到人家老公床上了，還不許人家來聽聽？”

宋詩雅的臉漲得通紅，塗著口紅的嘴唇開合了幾下，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一聲悶響，一直沒作聲的封啟川拍案而起。

“哥！你怎麼能這麼跟嫂子說話！”

他義憤填膺，好像做錯事的人是我。

“她是你妻子！你怎麼能當著外人的麵這麼羞辱她！”

我抬眼皮瞥了他一下，聲音平靜得聽不出情緒。

“哦？你還知道她是我老婆，是你嫂子？”

“跟她滾上床的時候，怎麼沒想起來？”

“封啟川，你是不是褲子一脫，腦子也跟著沒了？”

封啟川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精彩極了。

他張著嘴，卻一個字都反駁不出來，半天沒能發出一個音節。

宋詩雅見她的靠山被我懟得啞口無言，急了。

她猛地站起來，指著我的鼻子尖叫。

“封衍！你不要太過分了！”

我終於沒了耐心，冷下臉。

“我過分？”

“宋詩雅，你背著我偷人，拿著我辛辛苦苦賺的錢去給你那些野男人買禮物，到底是誰過分？”

“你把我的尊嚴踩在腳下，現在倒有臉來指責我？”

我的聲音不大，但咖啡館裏瞬間安靜下來，周圍幾桌的客人都朝我們這邊看來。

宋詩雅被那些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氣勢也弱了下去。

她咬著牙，像是做了什麼重大決定，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

“我是不會簽字的！”

“封衍，我絕對不會同意離婚！你就耗著吧！”

她大概以為，這是能拿捏我的最後一張底牌。

可惜，她打錯了算盤。

我連看都懶得再看她一眼，直接站起身，對周清雨說。

“我們走。”

“封衍！”

宋詩雅在我身後歇斯底裏地喊。

我頭也沒回。

走到門口時，我才停下腳步，側過頭，給了她最後一句話。

“你簽不簽，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區別。”

“法庭會讓你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