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被拉長拉遠,我的整個世界天旋地轉。
我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到包廂,隻覺得心間晃著空蕩蕩的痛。
我艱難掏出手機給仇家發消息,打去定金五百萬。
【明天傅情出診,你們來家裏綁我吧。】
我如她所願,徹底消失好了。
仇家見來錢這麼容易,一時高興,給我透露一個消息。
【傅情的爸不是做手術死的,而是撞破荊言和小護士的奸情,被他倆刻意整死的。】
【我手裏現在就有那盤錄像。】
我心神俱顫,抬頭看向正被眾人圍起來戲弄的荊言。
一個胖女人肆意在他身上摸了一把,獰笑道:
“都說傅情把你玩爛了,和姐玩玩如何?”
荊言不逃也不惱,就睜著淚汪汪的眼睛看向進門的傅情。
但傅情沒分給他一個眼神,而是兀自在我身旁坐下。
胖女人拍了拍荊言的屁股,對雲淡風輕的傅情說:
“傅小姐,你說個價,把這個藥人賣給我。”
她故意給傅情難堪。
隻因之前她求傅情救救自己重病的母親,她沒有出手。
“他一文不值,你想要就拿去。”
傅情眼皮都未抬,一心隻有我手腕處的紅痣,吻了又吻。
上次同房,傅情就是看見這顆紅痣,拉著我做了一遍又一遍。
我竊喜自己還有一處招她喜歡。
但直到剛才發現荊言也有一顆一模一樣的痣。
胖女人目光陰沉,一把扯開荊言的衣領。
“既然如此,那索性今天就在這把洞房辦了!”
眾人興奮地起哄著,聲音大的要掀翻整個房頂。
他們都在想荊言真的對傅情可有可無了。
隻有我知道,傅情的另一隻手正死死掐著我的腰,極力壓製情緒。
“痛......”
我忍不住出聲,傅情卻熟視無睹。
眼神死死盯著胖女人在荊言光裸肌膚不斷遊走的手上。
“夠了!”
她突然暴起。
拿起啤酒狠狠砸向胖女人的腦袋。
酒水混著血水留下,滿地都是碎玻璃。
女人倒地不醒,荊言慌亂穿上衣服,跪在那片碎玻璃中朝我磕頭。
“周少爺,我知道錯了,您別再讓人折磨我了。”
鮮紅的血順著他蒼白的臉流下,讓周圍人都忍不住議論。
“我去,沒想到周自珩看著清高,還會耍這些小心機。”
眾人的嘲諷化作刀子,將我割的鮮血淋漓。
我想辯解,還沒說出口就被傅情打斷。
“我知道你想說自己沒做過是吧,我相信你。”
她皮笑肉不笑地看我。
我發誓不再為她傷心。
可心口翻滾的情緒還是讓我眼眶紅腫。
傅情撞開我,將荊言拉起。
他起身那刻,一張紙剛好飄到傅情腳邊。
“不要!”
荊言想要搶回來。
但傅情先他一步,撿起那張紙
看清內容,是張診斷報告,她呼吸都是抖的。
“你......腦癌?”
荊言咬緊唇瓣,睫毛顫顫。
“阿情,如今我真的要死了,你高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