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起電話的他,幾步出了房間,喬念鬆了口氣,不用再應對他。
沒過幾分鐘陸景川又回來了,臉上還帶著些歉意。
“念念,公司有事,我要回去一趟。”
喬念點頭,沒說別的,陸景川還有些遲疑。
“你別生氣,我盡量早點回來陪你。”
“公事要緊,你去忙吧。”喬念表現得善解人意,陸景川還是過來抱了她,觸不及防時,在她臉頰印上深深一吻。
在房門合上的那一刻,喬念像被鬆開的弓弦衝向衛生間。她把冷水開到最大,冰涼的水柱砸在台麵上,濺濕了真絲睡裙。她將臉埋進水流裏,用力搓揉著他吻過的臉頰。
二三十分鐘後,喬念打開手機遠程監控。屏幕亮起時,喬婉家輕奢風格的客廳赫然映入眼簾。
那攝像頭正對著她家那套皮質沙發,這時喬婉第二次去她家,把這個針孔攝像頭放到博古架上的幹花裏。
喬婉好似在廚房裏忙碌,能聽到腳步和流水聲從那邊傳來。
很快,喬婉穿著奶白色的性感內衣端著果盤出現在鏡頭裏,隨後又拿出一瓶紅酒,兩個高腳杯。看來是在等人。
她打開酒瓶倒進 U 型醒酒器,暗紅的酒液流入透明器皿時,像極了血液。
這時門鈴響了,喬婉興衝衝跑去開門。
“好想你啊。”
看不到視頻,卻聽到喬婉那軟軟糯糯的聲音。
喬念指尖捏得手機哢哢響,明知來者是誰,卻偏在心裏默念著別是他,盼著自己猜錯。
屏幕裏很快出現那道熟悉的身影,瞬間擊碎了她所有僥幸。喬念盯著畫麵,隻覺得自己輸得一敗塗地。
男人脫下衣服,喬婉接過來,熟稔的將其掛在衣架上,他一點都不拘謹,甚至都比在她這裏要放鬆很多。
那裏才是那狗男人的家!
喬念自嘲的笑了笑,她還要繼續看看他們究竟做什麼?
“前幾天,念念來我這裏,我怎麼總感覺她好像知道了些什麼?”掛上衣服後,喬婉走向男人。
他隨意地將手臂搭在沙發背上,姿態放鬆。女人乖巧地窩進他懷裏,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
“知道什麼?”他伸出手來用手托起了女人的下巴,讓她揚起的臉對著自己,“別自己嚇自己,喬念很愛我,她不會想到那些的。”
男人自信的勾起唇角,一道邪魅的笑出現在臉上。
“我還是不太放心,等明天將她約出來,要親自試試她。”
喬念眼底一片涼薄之意,在他們眼裏自己就是一個蠢貨,當然若是自己不蠢的話,怎麼能輕信了那狗男人,怎麼能叫那個賤女人是姐姐。
當兩杯紅酒下了肚,兩人竟在沙發上纏到一起。看到這畫麵,喬念再也挺不住,她連忙跑到衛生間裏吐了起來。
很好,剛才的飯算是白吃了,一點不剩的都吐了。
再回去看兩人時,隻剩下了沙發上的淩亂,卻不見人影。她又把鏡頭切到臥室裏。
這裏的攝像頭是她藏在假化妝瓶裏的,當時借著看化妝品的機會動了手腳。
桌上化妝瓶那麼多,不容易被發現,就算發現了也沒關係,反正到時候證據早搜集齊了。
這回手機裏的畫麵更加汙,都是少兒 不宜的片。
她怎麼也想不到,那個自稱有怪病的陸景川,在床上竟如此生猛,原來不是他有病,隻是他找了一個不想碰自己的理由。
就帶著這樣的心裏,他居然能和不愛的人,生活了三年,而且還要在所有人的麵前,演一個寵妻好男人。
喬念將這畫麵關掉了,那邊的終端機還在繼續錄著,她也不用非得盯著。
嫌惡得不行,是胃裏再也沒有東西可吐了。她難受的閉上了眼,盡量不去想那些畫麵來給自己添堵。
在床上閉目養神,不知不覺地睡著了,也不知睡了多久,隻感覺喉嚨發幹,起來喝水時,發現陸景川已經回來了。
他正在開著燈的書房裏,好像他一直沒離開過家似的。
喬念沒去管他,下樓去,她想喝點酸奶,肚子裏空空的,又渴又餓。
打開了冰箱,將酸奶取出來時,突然聽到身後有人說話:
“怎麼,不舒服嗎?”這一聲,把喬念給嚇到,酸奶掉在了地上。
她趕忙轉身,看到陸景川站在身後,清白的月光透過窗來,將他的影子無限拉長。最終滲入到了黑暗之中。
“嚇到你了?”他說話很輕,像是怕驚到她。
喬念有自知之明,知道那不是在寵她。而是肚子裏的那個孩子。
“餓了嗎?”陸景川又問了一句,“光喝這些不行。”
他拉著喬念坐到了餐桌前,轉身進了廚房。鍋碗響了起來。不大功夫,男人走出來時,手裏端著熱騰騰的麵。
若是在以前,喬念看到這一幕,一定會感動得熱淚盈眶。可如今......
她想著走之前得給陸景川頒個小金人,這戲演了三年,簡直惟妙惟肖。更佩服姐姐,竟能容忍姐妹共侍一夫,真以為是演古言劇呢?
“怎麼不吃啊?不好吃嗎?”
當陸景川柔聲提醒在耳邊回響時,喬念拿起筷子,將碗裏的麵一根接著一根送到嘴中。
好容易吃完麵,他便要扶喬念上樓。可走到臥室門口時,她卻猛地停下了腳步。
“阿川,我最近睡眠不好,怕會影響你,我們還是分房睡吧。”
“好。”他沒半絲猶豫,這應該也是他想要的結果。
見他走向隔壁客房,喬念暗暗鬆了口氣,開門鎖門一氣嗬成。
想到這男人身上的齷齪,她再也忍不了同床共枕,甚至想明天就把床墊扔掉,他用過的,都不想碰。
這晚沒陸景川打擾,她睡得還算安穩。醒來時他已經走了,這正是她想要的結果。
吳嫂做了她不愛吃的營養粥,以前她為了孩子能喝下幾口,但是如今這粥讓她生厭,聞到這種味道,都會讓她難受。
“快拿下去,我不吃!”
喬念簡單的吃了一頓早餐,便準備上樓時,聽到吳嫂再給人打電話。
“先生,我給太太熬得營養粥,她一口也不吃。我也沒辦法。”
喬念聽到這話,才意識到吳嫂也是陸景川的人。即便他離開了,身邊的眼線也很多,而且他有可能在家裏安置攝像頭來監視自己。
當想到這些時,喬念如芒在背。突然覺得自己就是陸景川養在家裏的金絲雀。
在他手眼能觸及的範圍內,自己根本不存在隱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