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渾渾噩噩推開他們狼狽跑出來,身上廉價的布料被扯得鬆鬆垮垮,還破了好幾個洞。
我用身子堵住一輛剛出院的私家車,跪在車前求著他們送我去山野集團。
山野集團門口,試圖闖進去的我被保安狠狠撂倒在地,語氣不悅。
“要飯也不看看這是哪裏?是乞丐能隨便進的地方嗎?”
我將結婚證給保安看,“我是陳嵐的丈夫,放我進去,我找陳嵐有事!”
保安冷哼道,“P個假證就想混進堂堂山野集團?你既然是陳總的丈夫,怎麼不見秦總親自下來接你?”
一個路過的員工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嗤笑道,“誰不知道秦總對愛人多好?秦總至今可是一個活都不讓赫哥幹,就把他當神仙供在公司呢!”
“喂,不是我說,冒充秦總丈夫的人不是隻有你一個,但你確實是裝得最不像的,滾吧!”
我愣在原地。
陳嵐創業初期,曾問過我喜不喜歡山野這個名字,我當時隻覺得好聽,還親自找了書法大家給她題了牌匾過去。
山野,陳嵐和宋赫野,原來當初這家公司就是為了宋赫野開的,原來從那個時候,我的妻子就已經不止屬於我了。
難怪陳嵐和丈母娘一直不讓我靠近陳嵐的公司。
五年了,原來堅守著小家的人,早就隻有我一個了。
我被保安隨手一推,多年來勞損的身子就輕飄飄摔到了地上,絕望合眼之際,我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誰啊,敢在山野門口碰瓷?不要命了?”
是宋赫野的聲音!
我猛然掙紮著爬起來,一臉怒意直視著他。
他顯然認出了我,冷笑一聲,隨即就像是沒看見我一樣,越過我徑直走向等在外麵的外賣員。
宋赫野將外麵的黑色袋子隨手丟了,裏麵明晃晃的用透明袋子裝著一套黑色蕾絲內衣和一盒避孕套。
宋赫野衝我笑笑,“陳總急用,抱歉了。”
說罷,他又驚訝地捂住嘴,懊惱地拍拍腦袋,“你說我跟你解釋什麼?你又不是陳總的老公。”
我咬著牙冷笑,“宋赫野,我是不是陳嵐的丈夫,你應該最清楚吧。我沒空跟你爭寵,我隻是來帶個消息,陳嵐的媽媽正在醫院搶救,腦瘤破裂,危在旦夕。你告訴陳嵐,要媽還是要錢,自己選一個。”
可宋赫野根本不聽我說了什麼,立即雙眼通紅落下淚來,“這位哥哥,我不過是在盡秘書應盡的責任,把不相幹的人趕出去而已,你凶我做什麼!”
說罷,他便帶著哭腔撥通了陳嵐的電話。
“喂,嵐嵐姐,我被人欺負了,你快下來救救我呀!那個男人說自己是山野的老板,非要把我開除,不讓我進公司!”
對麵立即傳來陳嵐的斥責,“秦遠洲,我說沒說過讓你離我公司遠點?你是什麼東西,憑什麼對我的員工指手畫腳?”
宋赫野將電話公放,公司樓下瞬間聚集了一堆員工鄙夷的看著我。
陳嵐丟下一句“等著”,便怒氣衝衝掛了電話。
宋赫野一步步靠近我,臉上浮現出得意的笑容,“哥哥,既然你都來了,我就讓你親眼看看,對於陳嵐而言,我們之間的差距。”
“你今天來鬧不就是想要錢嗎?我好心提醒你,陳嵐如今跟你已經不是一個階層的人了,你要識相點就主動提離婚,或許還能分到點財產。等陳嵐忍受不了你主動出手的時候,你怕是一分錢也得不到了。你還不知道吧?陳嵐早就想跟你離婚了!”
他將和陳嵐的聊天記錄調出來給我看,密密麻麻全是陳嵐承諾離婚的字眼。
我愣了一瞬,揚了揚嘴角。
既然陳嵐想離婚,那我便順了她的意,她和丈母娘的事,我也沒必要再管了。
隻是宋赫野有一點說對了,我和陳嵐,從來也就不是一個階層的人。
既然陳嵐接不了我給的東西,我收回就是。
我掏出五年沒用的電話卡,給對麵發去消息:我後悔了,全部撤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