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頓了一秒,而這時,恰好結束。
宋詞陰著臉給我罩上她的外套。
我沒有理會宋詞,而是期待看向白喜陽。
我知道,哪怕宋詞在這裏,但隻要白喜陽一句話,我還是借不到儀器。
而她,與我離不離婚都無所謂了!我已經不想再要他了!
但白喜陽隻是勾起了唇,高高在上地俯到我耳邊:
“你怎麼這麼傻?”
“你女兒,注定要給我女兒讓路,我又怎麼會借你儀器呢?何況,她本來就是我害死的呀。”
大腦像是驟然炸開,我雙眼充血,什麼都看不清,隻能看見眼前男人得意洋洋的笑容。
我發出一聲淒厲哀嚎,衝過去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不停地扇著他的臉。
“賤人!你還我女兒!你還我女兒!”
霎時,男人的驚怒聲響透了整個醫院大廳。
身旁的宋詞反應過來,立馬給了我一腳,將我踹到牆邊,腹痛不止,再也動彈不得。
她卻連一絲餘光都沒有留給我,而是關切萬分地一把抱住白喜陽:
“喜陽你沒事吧?”
“周餘你個賤人我要你死!”
白喜陽猛然被救出,立馬發出一聲憤怒的尖叫,分貝極高,幾乎將人的耳膜刺穿。
抱著他的宋詞手臂一僵,眼神驚愕,不敢相信說出這種話的,會是她溫柔天真的白月光。
白喜陽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看著有些呆滯的宋詞,雙眼一轉,立馬假裝暈了過去。
“喜陽?喜陽!”
看到昏死過去的懷中人,宋詞眼神一慌,再顧不上其他,迅速將人送到了病床上。
而我蠕動著自己身軀,掙紮著站起。
眼神一片死寂,再沒有其他念頭,隻想趕回我女兒身邊。
是她的爸爸沒用,借不到儀器救她,連陪她最後一段時間都做不到。
但我還沒走出醫院,手臂就被人從後麵攥住。
力氣極大,幾乎捏碎我骨頭。
宋詞將我的身體轉過來,掐住我的下巴,眼神陰鷙:
“先是為了爭寵撒謊自己女兒死了,後來又跑到醫院鬧,跳什麼鋼管舞,弄傷喜陽的臉,周餘,你以為這樣就能讓我多看你一眼嗎?”
我呆呆地看著她,目光升不起一絲神采,隻有機械般的求救:
“可以借我儀器救我女兒嗎?”
“做夢!”
但宋詞的話擊碎了我最後的幻想。
我的眼神徹底黯淡下去,但不等我說什麼,就被揪住了耳朵。
宋詞厭惡地看著我:
“看來不好好給你點懲罰,你是改不掉說謊這個毛病了!”
我瞪大雙眼看著宋詞,想問她又想幹什麼。
但話還沒出口,就被宋詞拖著往外走。
直到宋詞將我綁在直升機下,我才意識到她要幹什麼。
我看著下方上百米的高空,聲音又驚又懼:
“宋詞,別這樣!我恐高!你忘了嗎?我會死的!”
“一切我都沒有撒謊,你救救女兒好嗎?”
當初我在失事的飛機救下宋詞後,便患上了嚴重的恐高症。
宋詞不是不知道!
可她卻選擇用這種方式懲罰我......
地麵的宋詞怔愣了一瞬,仿佛想起當初我救他的場景,眼底閃過一絲猶豫。
但聽到我求她救女兒,這抹猶豫迅速化成了憤怒。
“還撒謊!你就在這老實待著吧!你爸的心臟配型,我也給別人了!看你能強到什麼時候!”
說完,她毫不猶豫走了。
留下默默流淚的我,看著身下的百米高空,心如死灰,隻剩曾經的恐懼再次襲來。
而一陣風吹過,原本緊緊綁在直升機上的繩子竟然鬆了開來。
在我驚恐的目光中,我的身子像是流星一般,墜向了地麵。
等我再有知覺,發現自己竟然摔在一片草坪上,一條腿傳來劇痛,但是還活著。
拖著那條劇痛的腿,我跌跌撞撞跑向了女兒醫院。
但剛到門口,就看見醫生正往我女兒臉上,蓋著白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