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撤回一段距離,“那隻是雙方家長的事情,與我無關,你清楚我對你從來都是一心一意的。”
溫時寧被周遠安惡心到說不出話。
“讓開!”她已經被煩到一點耐心都沒有了。
周遠安也沒有想到我溫時寧會這麼不給麵子,眼下四周都是村民,早就開始對他們指指點點了。
他這剛上任,要是傳出不好的事情怕也是會影響。
“知道了,阿寧,我以後會注意的。”
溫時寧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留給他,轉頭往住處走。
她推開門準備歇息,卻發現屋子裏不對勁。
床上一片狼藉,似乎被人翻找過似的。
她快步走過來,掀開枕頭,瞬間皺眉。
枕頭底下原本壓著她給父親寫的信。
她清楚那些是寄不走的東西,隻是為了聊表思念而已。
可是現在不翼而飛,要是落入有心人手裏,她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就在這時門外頭傳來王翠萍的聲音。
“我親眼看到的!”
壞了!
溫時寧心裏咯噔一聲。
很快,門被人從外猛然推開。
隻見大隊長帶著人從外麵進來,王翠萍一臉不懷好意的笑。
“溫時寧,你解釋解釋吧!這些信是怎麼回事?”大隊長神色嚴肅。
溫時寧的目光直接刺向王翠萍,“是你?”
王翠萍心肝微顫,但是一想到周遠安站在她身邊的樣子,心中怒火再次點燃。
“我這叫為民除害,防患於未然!”
溫時寧看向大隊長,“那些都是寫給我父母的,也隻是為了聊表思念而已,沒打算寄走,而且內容也很正常。”
大隊長猶豫。
這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他還真做不了主。
“怎麼回事?”周遠安聽到動靜,從外麵進來。
看到他,溫時寧的臉色立刻變差了。
大隊長解釋了一下,周遠安冷眼看向王翠萍,“又是你?是我之前警告不夠是嗎?”
王翠萍滲出冷汗來,“不......不是......”
周遠安看向溫時寧,說道:“我相信溫同誌是個好同誌,信件我會幫忙一一查看。”
眾人散去後,溫時寧攔住了周遠安。
“請把信還給我。”
周遠安笑笑,“可以啊阿寧,隻要你......”
“我說了,還我,我不想把這些東西交給陷害我父親的人!”
周遠安有點慌亂,“你的意思是......我汙蔑伯父?阿寧,你怎麼能這麼想我啊!”
溫時寧有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你要是再待下去,我現在就喊人了,看到時候尷尬的是誰!”
周遠安臉色一暗。
他想不到溫時寧竟然變成這樣,就像是一隻渾身是刺的刺蝟一樣。
他想了想,還是沒敢拿自己的仕途開玩笑。
等門關起來,溫時寧整個人靠在門板上滑落在地。
她眼眶紅紅,卻沒有一滴眼淚。
此時不遠處的大樹下,沈連杞就站在那裏看。
他緊緊地盯著周遠安離開的背影,目光複雜。
好像從始至終他都未真正看透溫時寧的心。
沈連杞的眼中閃過寒光,等了一會兒不見溫時寧從房間裏出來,於是他選擇轉身離開。
或許他就不應該插手這件事,他的關心對於溫時寧來說應該是多餘的東西。
想到這裏,他自嘲地笑了。
接下來幾天,他也沒有接近溫時寧,反倒是默默觀察,尤其是她和周遠安的互動。
清晨晨霧未散,溫時寧拿起工具往北坡去。
這幾天她的活越來越繁重,昨天下工前她被分配到這邊來開荒。
她彎下腰一下又一下刨著硬土,有些不太好弄的還要親自動手,手指不多時就已經磨破了皮。
就在不遠處站著幾個婦女,時不時地朝她這邊看過來。
“瞧瞧那樣,到底是沒吃過苦,她一個資本家的女人哪裏會開荒啊。”
“不過人家現在可是有周副書記護著呢,就算裝模作樣也不要緊。”
溫時寧握緊鋤頭,繼續自己手上的活。
自打周遠安來了之後,他表麵上對自己很好,實際上如此一來自己被針鋒相對的情況又增多了。
“阿寧,你怎麼能幹這麼重的活啊?”
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溫時寧不由得心頭一緊。
周遠安身穿正裝,皮鞋被擦得鋥亮,和腳底下這片土地並不融洽。
他大步走過來,想從她手裏將鋤頭奪過去。
溫時寧微微一躲,聲音冷下來,“周副書記,這是我的工作,請你離群眾遠一點。”
周遠安的眼底劃過一絲不悅,表麵上還是掛著溫柔笑意。
“你的手都受傷了,先跟我去衛生所吧。”
說著,他就要拉著溫時寧離開。
“不用!”溫時寧一把把他甩開,她餘光看到不少人已經朝他們這邊望了過來。
周遠安故意拔高聲音,“阿寧,你怎麼還是和以前一樣這麼倔啊,我知道你生我的氣,但是你不能傷害自己啊。”
這聲音立刻讓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很快,劉嬸子就朝這邊喊了一聲,“哎呦,周副書記人家這麼好,有些人就是沒有心。”
“資本家就喜歡裝清高。”
周遠安將聲音壓了下來,“阿寧,你要是不生氣,我有辦法帶你回去,到時候我們......”
“到時候怎麼樣?你打算把我養在外麵?背著你未婚妻當一輩子情婦?”
溫時寧覺得自己胃裏翻江倒海。
從她和周遠安訂婚開始,她就知道這個人一直都戴著假麵生活。
眼下他做的更加縝密,可是眼眸裏透露出來的精明卻騙不了人。
周遠安臉色瞬間變了,“阿寧,你知道的,我對你是真心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