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腳剛走,林雪薇後腳就讓那群“頂級團隊”接手了。
冰冷的儀器被推進房間,發出嗡嗡的聲響。
各種我看不懂的線路,貼滿了顧景淵的身體。
場麵看起來確實比我一個人一盒針要宏大得多。
那個領隊的外國專家,拿著一份報告,用蹩腳的中文公開宣判。
“根據我們的檢測,病人身體的各項機能因為長期受到不明刺激,已經處於一種紊亂的平衡。”
他指著報告上的曲線。
“之前那種用針的治療方法,是毫無科學依據的巫術,隻會破壞病人的生命磁場。”
林雪薇立刻附和:“就是!我就說她是騙子!”
顧景淵躺在床上,聽著專家的“權威”論斷,臉色愈發肯定。
他看著那些精密的儀器,覺得這才是科學,這才能救他的命。
他趕我走,是正確的決定。
想到我,他心裏甚至生出了一絲鄙夷。
林雪薇還在一邊添油加醋,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讓房間裏的人都聽見。
“景淵,那個女人在我們家白吃白喝了十年,肯定撈了不少錢。”
“我看,應該報警把她抓起來,讓她把騙走的錢都吐出來!”
顧景淵沒有說話。
算是默許了。
他對管家吩咐:“去,把她這十年在顧家的所有花銷,都給我一筆一筆記下來。”
這是要跟我算總賬了。
我離開顧家,在城中村找了一家小小的中醫診所落腳。
診所的主人是個頭發花白的老中醫。
我隻是在他麵前整理針囊,他就看出了門道。
“小姑娘,你這手針法,是鬼門十三針?”
我點了點頭。
老中醫看我的眼神,充滿了驚歎和讚賞。
“了不得,了不得啊。”
“這套針法,失傳已久,沒想到我這輩子還能見到傳人。”
他歎了口氣,又看向我。
“姑娘,我看你氣色不佳,元氣有損,想必是為他人續過命吧?”
“這鬼門十三針雖然能逆天改命,但對施針者自身耗損極大。”
我沒有否認。
老中醫又說:“你所救之人,身中奇毒吧?看樣子是寒毒。”
他神情嚴肅起來。
“此毒凶險,靠針法強行壓製,一旦中斷,外力再難介入。”
“七日之內,寒毒反噬,必有性命之憂。”
我沉默著,擦拭著我的金針。
另一邊,顧家。
顧景淵感覺自己的身體狀態前所未有的好。
那些儀器撤走後,他甚至覺得比我每次施針完還要輕鬆。
他想起了我說的“活不過七天”。
現在看來,不過是危言聳聽的詛咒。
林雪薇端來一碗燕窩。
“景淵,感覺怎麼樣?我就說那些專家靠譜吧。”
顧景淵靠在床頭,嘴角勾起一抹嘲諷。
“一個騙子的話,你也信?”
他拿出手機,在林雪薇的慫恿下,點開了我的對話框。
編輯,發送。
一條信息彈到了我的手機上。
“別再裝神弄鬼了,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