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奕臣的白月光手機電量低於80就會犯焦慮症,平常身邊都帶五個充電寶。
白月光的電話打來時,我隱約感覺肚子痛。
“奕臣,我......我沒帶充電寶。”
他緊張的把手掌扣出了血印。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口:“阿臣......我肚子。”
他陰沉著臉。
“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拿孩子威脅我,雪柔隻是我的妹妹。”
全然不顧懷孕的我身體不適,把我唯一的充電寶和充電器都拿走了。
怕他感冒,我拿著剛體裁好的西裝外套追著他跑出家門,卻被一輛大貨車撞飛了。
躺在血泊中,隨著最後一度電消失,手機關機,我恨的心都在流血。
“好歹......幫我報個警啊。”
1.
醒來時淡淡的消毒水味莫名讓人安心。
完全清醒過來時,心臟的抽痛好像告訴我什麼東西消失了。
護士可憐的看著我:“聯係不到家屬,一會自己繳費,這是單子。”
我接過單子,強裝冷靜,眼睛裏早就噙滿水花。
“我......我的孩子,還在嗎?”
“孩子沒了,不過你也別太傷心。你還年輕,還會有的。”
我死命的咬嘴角的肉,滿嘴血水也不肯鬆開。
仿佛有一隻手狠狠拽著我的心臟按壓,身體像被灌滿了鉛。
手機裏推送著今日新聞。
《雲城首富傅奕臣宣布為愛妻在巴厘島舉辦世紀婚禮》
胃裏在翻江倒海,我忍不住嘔出了聲音。
點進去,不出意外,圖片是我的丈夫寵溺的看著溫柔小意的女人。
那女人依舊青春年少,皮膚白嫩,不是被婚姻蹉跎了數年的我。
歲月獨獨沉澱了傅奕臣,權力養人,29歲的他比18更加迷人。
二人好不般配。
我癡迷的摸著男人的輪廓。
如果那孩子在,不管男孩女孩我都會喜歡。
女孩會更像我嗎,男孩會不會像他一樣冷酷聰明。
傅奕臣不怕我鬧,因為全世界最容忍的妻子不就是我林澄澄嗎。
離婚申請已經給了99次。
我每次都各種推脫,或者放下臉麵引誘他。
可是傅奕臣,這種你追我趕的遊戲我累了。
我不該逼你和我結婚,不該讓你和我有個孩子。
在置頂聯係人中,找到那個我千思萬想卻不敢聯係的頭像。
“我決定離婚回家。”
傅奕臣進來的時候,我還在看那張照片。
“你至於嗎?我不就去接一下雪柔。你就忍心把自己的孩子弄死?”
驚的我一下子把手機扣住。
他嘲弄的看著我,眼睛裏滿是諷刺。
“我沒有,是你把我的充電寶拿走了,我沒辦法自己去醫院。”
“我還出了......”車禍。
被打斷了話,他扔下銀行卡。
“孩子沒了,周末去看一下爸媽吧。”
我又不爭氣的紅了眼眶。
傅爸傅媽都很喜歡我,也很期待這個孩子。
可是我要走了,不能再讓他們傷心了。
“不去。”
傅奕臣皺著眉:“還在生氣?”
他看著我嘴角的血跡,熟練的操弄起醫用棉簽,輕輕擦拭。
“你也知道雪柔是我從小長大的妹妹,她做夢就想要一個那樣的婚禮。”
“你也不忍心讓她去死吧。”
我眼底的淚水被死死憋著。
“不和她辦婚禮就是要她死了?傅奕臣,你們到底什麼邏輯。”
他捏住我的下巴,冷意漸濃。
“如果你很介意,那麼就離婚。”
空氣中似乎帶著尖銳的刺痛。
燈光晃的人迷亂,似乎有無數個這樣凝住的時刻,無數個妥協的夜晚。
這次我不願意了。
“好。”
傅奕臣一時間有些愣住,又勾起薄唇怒極反笑。
“真有你的林澄澄,學會欲擒故縱了。”
我用力甩開他的手。
“我認真的。”
電話響起,是他為蘇雪柔特別設置的鈴聲。
傅奕臣神情緩和。
“雪柔,你等我。”
他斜眼看著我:“如你所願。”
又對著門口的李助大聲說:“把那份離婚協議給夫人,不對,給林澄澄拿過去,務必親眼看著她簽。”
門被用力關上,震的我心裏發顫。
他給我留下了很多那樣的背影。
從少女時代,傅奕臣從來都不肯等我,我眼巴巴得一次又一次跟了上去。
看著他為了蘇雪柔打架,宿醉,難過,聽著他賭氣般的說和我結婚。
可是,我曾經真真切切的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