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歌隻覺得口幹舌燥,努力地挑開眼皮,她慢慢從床上坐起來,才發現不大對勁。
這裏不是宋斐言的別墅,應該是酒店,她迅速地看了看自己,好在衣服穿的整齊。
昨天零星的記憶碎片再次湧入腦海,她喝多了,撞到了人,她本來想跟對方道歉,可是因為喝了酒,再加上口吃,她明明想說抱歉,兩個字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對方好像是跟她開玩笑。
“要抱?毛。多嗎?”
小狗小貓才多毛,她當時醉得不輕,胃裏翻江倒海。
緊接著便不受控的吐了那人一身。
再後來那男人找了一個女服務生,給她開了房間清洗。
沈歌隻覺得頭疼欲裂,那個男人人品還不錯,沒有嫌棄她吐了他一身,還替她開了個房間。
沈歌正準備下床去洗漱,這才看見床頭櫃上放了一套嶄新的女士服裝,還有一張便箋。
她拿過紙條看了一眼,上麵寫著。
“弄臟的西服30萬,女裝采買費用2萬,房費2500電話XXX”
沈歌:“......”
這分明就是活閻王要她的命。
什麼西裝1套要30萬,這分明就是敲詐勒索。
沈歌無奈地歎口氣,她很是無語,但還是把小便簽放進了口袋。
回到別墅,她沒有看到門口宋斐言換下的皮鞋,昨天晚上那人應該也沒有回來。
她上樓洗了個澡,出來之後就看到宋斐言坐在沙發上。
“電話關機了。”
“嗯,手機沒電了。”
沈歌隨口應付,隨後直接從她身邊越過拿起電話。
她的手被拉住,宋斐言靜靜地看著她。
“怎麼,生氣了?”
“為什麼要生氣?”
“不生氣就好,昨天你跟王川談得怎麼樣?”
宋斐言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昨天,他把白萱送到醫院之後,就讓司機回去接沈歌,不過司機來到包廂的時候已經空無一人。
宋斐言並沒有繼續關心沈歌,而是安心留在醫院陪伴白萱。
“她說這個項目她會親自跟進,審批流程也會加快。”
沈歌低著頭把債主的號碼存進了手機。
看到有人發來好友添加,請求她隨意點開,竟然是白萱。
手指微微一動,她點了通過。
“看看我的女人,辦事能力就是這麼出眾。”宋斐言笑得燦爛,“對了,白萱總是痛經,你不是擅長做藥膳嗎?等你給她調理一下。”
聽到這話,即便沈歌已經下定決心要離開,還是被她氣笑。
她為宋斐言做那些藥膳是心甘情願,因為想要報恩,可白萱算什麼東西?
沈歌心頭思緒翻湧,表麵上卻依舊平淡,“好。”
她的女孩還是那麼溫順,聽話,宋斐言滿意地伸出手,想要把她拉進懷抱,沈歌下意識的向後躲開。
“時間也不早了,還要去公司,需要我幫你準備衣服嗎?”
宋斐言點點頭,跟往常一樣等著他的解語花幫他寬衣解帶。
沈歌到衣帽間找了一套衣服,隨後跟往常一樣幫他更衣。
“家裏藥材已經快用完了你讓人幫我去買點砒霜”
“做藥膳,你要砒霜做什麼?那不是毒藥嗎?”宋斐言臉色微變。
“你不懂,中醫都講究以毒攻毒。”沈歌笑得溫柔。
宋斐言看到她轉身要離開,無奈地歎了口氣,“算了,今天已經來不及了,還要上班,改天再做。”
沈歌點了點頭掩飾眼中的嘲諷。
快到中午的時候,她去了醫院。
王川因為她昨天說的話,一早來醫院做檢查,如今已經確診住院治療。
她通過學長幫王川找到了業界權威的醫生,還替他製定了合適的手術方案。
這可是救命之恩。
王川感激萬分,“怪不得宋氏集團這一年在商界嶄露頭角,有了很大的起色,原來是由沈小姐這樣八麵玲瓏的秘書幫襯。”
麵對他的恭維,沈歌什麼都沒說,隻是自嘲地笑了笑。
她再能幹也比不上男人心裏白月光的分量。
“沈小姐,醫術了得,冒昧地問一下,您的恩師是哪一位?”王川試探性地開口。
此時,她對沈歌已經敬佩得五體投地,畢竟別的中醫可做不到看他一眼就能精準地判斷他的病情。
別看這個女孩子年紀小,醫術可是好得很。
“怎麼了?”沈歌問道。
“你不知道我有個表侄年紀輕輕就得了絕症醫生他時日無多。我看沈小姐醫術這麼精湛,能不能請你幫我侄子看看診?”
沈歌微微挑眉,“你的表侄是不是薄家的太子爺薄衍墨?”
因為負責這個項目,她對王川做過深入的調查。
別看麵前這中年男人其貌不揚,才四十來歲就做到了藥監局主任的位置。
一是有能力,二是有身份。
他的背景就是京市薄家。
王川有個表姐,曾經跟薄家的現任家主有過一段露水情緣,生下了一個兒子,取名薄衍墨。
隻不過她表姐被人下了慢性毒藥,孩子生下來之後就撒手人寰。
而薄衍墨生出來就渾身青紫,體內帶毒。
上流社會有謠傳說是這位京圈太子爺活不過30歲,所以剛剛王川說起這件事情,她已經聯想到了那個人。
“對的,就是他。”王川立刻開口,“沈小姐,我那表侄家裏窮得隻剩錢了,隻要你能治好他的病,想要多少診金都不是問題。”
沈歌:“......”
她確實有些心動,畢竟學醫這麼多年,對於疑難雜症都想要嘗試一番,可是無奈......
“對不起啊,王主任,怕是要讓你失望了,我才疏學淺,可能沒那個能力。”
她的老師跟她說過,救誰都行,隻是不能救京城的薄家人。
救條狗都不能救薄家人!
王川有些失望,但他知道,不能強求。
沈歌走出醫院,想著自己還有個債主,便拿出了電話找到債主的電話撥了過去,電話響了幾聲,一直無人接聽。
正想掛斷的時候,那頭傳來了一個男人低沉的聲音,“誰。”
沈歌記的這個聲音就是昨天晚上那個男人,她緊張地吞了口口水,“你好,昨天晚上我吐了你一身,請你給我一個賬號,我把錢給你打過去。”
那男人微微一愣,隨後嗯了一聲,便掛斷了電話,沒過多久,沈歌收到了陌生人的好友添加請求。
她有些猶豫,還是點了同意鍵,之後對方沒有發來任何信息,沈歌滿頭問號。
那人的頭像是一隻金毛,她隨手發了條消息過。
“賬號呢?”
頁麵顯示對方正在輸入。
“晚上七點半老地方見。”
沈歌:“......”
看這條回複,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老相識,簡直多此一舉。
沈歌在心裏吐槽,但還是回複了一個OK的表情包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