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雨雙眸中露出一抹震驚。
現在替身的質量都這麼高嘛?
就連自己都沒有想出什麼好的辦法,這個替身竟然變現的如此鎮定自若。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暮雨實在不放心這個眼前這個人,她的目光落在秋香身上似乎在等秋香說些什麼。
畢竟這個秋香要比自己了解眼前這個男人。
秋香這才上前冷聲說道:“將軍,千萬不能讓梁安去,會給殿下惹禍的!”
暮雨雙眸中閃過一抹銳利,好奇道:“什麼?”
秋香繼續道:“將軍,方才的事情您已經知道了,現在二皇子的氣焰囂張,其兵力本就比大皇子要多,若是真的惹了二皇子不悅,吃虧的還是大皇子呀!”
暮雨點點頭似乎認同了秋香的說法。
她是大皇子的親信,也是死黨,同大皇子共存亡,說什麼做什麼自然要要問大皇子著想。
可如今梁安頂著大皇子的身份,被二皇子傳喚現在是不去也不行了。
“梁安,你哪裏來的自信,你可知那二皇子是什麼人?”
暮雨自然很清楚二皇子的為人,雖貴為禦林軍的統帥,可這禦林軍中終究是皇家的一把刀。
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
二皇子的飲恨毒辣,暮雨自然是領教的。
而眼前的梁安看樣子就是那種沒經曆過社會毒打的年輕人又豈能在二皇子麵前占上風。
梁安臉上依舊帶著那一抹鎮定淡定的說道。
“將軍,您可知孫子兵法?”
暮雨一愣。
“什麼斌孫子?”
梁安眼神中露出一抹欣喜。
果然。
這個朝代的人甚至都沒看過孫子兵法。
這就是信息差呀!
梁安故意賣起了關子說道:“這個將軍您就不問了,我自有應對的方法。”
暮雨聞言也不再追問隻是冷聲提醒道:“大皇子找你做替身想必也跟你說過,長嫡之爭之強烈。”
“本將軍陪你一同前去,你若是不知如何應對,可看本將軍眼色行事。”
梁安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點了點頭。
梁安跟在暮雨後麵一前一後來到了二皇子的寢宮。
隻見裏麵載歌載舞,好不熱鬧。
幾個舞姬如同纖細的柳枝一般拂動著自己的身體。
兩排坐的年長者估摸著有耄耋之年。
少的也有及笄之年。
二皇子手中拿著裝滿美酒的杯盞,懷裏則是摟著佳麗,臉上笑意盈盈。
看上去倒是跟薑逸仙有幾分相似。
隻不過,這薑逸仙的氣質更見儒雅幾分。
而眼前的二皇子薑微塵則是多了幾分陰狠之色。
有點笑裏藏刀的感覺。
二皇子薑微塵見梁安來了,端著酒杯,笑意盈盈地走到梁安麵前,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周圍幾位大臣聽見。
“皇兄近日在禦林軍立威的事,可是傳遍了宮裏。”
“不過話說回來,皇兄自幼體弱,能有那般魄力,想必是得了高人指點吧?”
這話看似誇讚,實則暗諷梁安過去懦弱、如今全靠旁人撐腰。
周圍幾位與薑微塵交好的官員立刻附和著笑起來,目光裏滿是試探。
梁安放下筷子,臉上不見怒色,反而溫和一笑。
“二弟說笑了。比起魄力,臣弟哪及你?”
“聽說你前幾日為父皇尋來那匹‘踏雪’寶馬,親自馴了三月才肯獻上,連父皇都讚你有耐心。”
他話鋒一轉,看向身旁的兵部尚書。
“王大人您說,馴馬需得恩威並施,既要讓它服帖,又不能折了烈性,是不是這個理?”
兵部尚書一愣,隨即明白過來。
梁安這是把宇文昊比作烈馬,既應了薑微塵的“立威”之說,又暗指薑微塵馴馬是“小技”,自己收拾下屬是“治國馭下之術”,頓時拱手道。
“太子殿下說得是!”
“馭下如馴馬,無威則難治,過剛則易折,殿下把握得恰到好處啊。”
薑微塵臉色微變。
他本想讓梁安難堪,沒想到對方竟借馴馬的由頭,把“立威”說成了禦下的本事,還得了大臣附和。
他不甘心,又端起酒杯。
“皇兄此言有理。”
“不過說到馭下,臣弟倒想起一事——前幾日宇文將軍向我訴苦,說在皇兄麵前受了委屈。”
“都是自家兄弟,皇兄若是有氣,衝我來便是,何必為難下屬?”
這話看似維護下屬,實則是說梁安氣量小,還把自己擺在了“體恤下屬”的高位。
梁安卻歎了口氣,語氣誠懇。
“二弟有所不知,那日宇文將軍說,臣弟箭術不精,不配當太子。”
“臣弟想著,父皇常說‘文能安邦,武能定國’,臣弟箭術確實不如宇文將軍,便想討教一二。”
他看向周圍的人,攤手道。
“誰知臣弟手笨,射箭時偏了些,倒把宇文將軍嚇著了。”
“這事確實是臣弟的不是,回頭定要再向宇文將軍賠罪。”
他話鋒猛地一收,眼神銳利起來。
“不過話說回來,宇文將軍是禦林軍將領,當著眾士兵的麵說太子‘不配’,這事若是傳到父皇耳中,怕是要落個‘以下犯上’的罪名吧?”
“二弟替他求情,莫非是想替他擔這個罪名?”
這話一出,周圍瞬間安靜下來。
“以下犯上”可是重罪,薑微塵哪裏敢接?
他臉上的笑僵住了,端著酒杯的手微微收緊。
“皇兄說笑了,宇文將軍隻是一時失言......”
“是啊,一時失言。”
梁安打斷他,笑意溫和卻帶著鋒芒。
“所以臣弟才隻是‘切磋’了一下,沒敢驚動父皇。”
“二弟覺得,臣弟這麼做,妥當嗎?”
薑微塵被堵得說不出話來。梁安既承認了“不妥”,又把事情的嚴重性拋了出來。
若是自己再糾纏,反倒像是在替“以下犯上”的人辯解。
周圍的大臣們都低著頭,誰也不敢接話。
薑微塵隻能幹笑兩聲。
“皇兄考慮周全,是臣弟多心了。”
梁安舉杯,笑容依舊。
“自家兄弟,說這些見外了。來,二弟,喝酒。”
薑微塵碰了杯,酒入喉卻覺得一陣苦澀。
他本想讓梁安吃癟,反倒被對方三言兩語堵得啞口無言,還落了個“多心”的名聲。
這啞巴虧吃得實在憋屈。
梁安看著他轉身離去的背影,眼底的笑意淡去。
對付這種人,硬碰硬沒用,得用他們最在意的“體麵”和“規矩”,讓他們有火發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