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宋總身邊兩年的那位。
謝慎行忽然冒出來,薑灼手滑了下。
有咖啡濺在她手背上。
“謝總,早上好。”
薑灼和謝慎行打了個招呼,臉上依舊掛著笑,推開了房門。
“我不知道有客人在,那我再去泡杯咖啡。”
“不用。”
宋遇攔下她:“人馬上就走。”
遞給白夭夭一個眼神。
白夭夭雖然吃癟,但也不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於是,拖長了語調:“那明天老宅見哦。”
說著,似是故意,看了一眼薑灼。
薑灼抽抽嘴角。
宋遇這男人,果然不解風情。
薑灼有注意到,白夭夭一直在抬眼打量她。
眼前這位白家大小姐,看她的目光,能吃人。
薑灼也不怕,禮貌微笑著迎上了她的目光。
白夭夭看著薑灼,內心已經腦補出了無數場戲。
雖然她承認薑灼人確實是長的很好看,但宋遇從來就不是隻喜歡花瓶的那種人。
宋遇也說了,薑灼不過是他的秘書。
這些年,想要借工作接近宋遇的女人,太多了。
可她們大多都隻是胸大無腦的花瓶。
她們連宋家老宅的門,都進不去。
而白家,卻和宋家是世交。
想到這裏,白夭夭笑著和宋遇再見,推開門走了。
“人都走了,還站著不動?”
薑灼這才笑著上前,將他最喜歡的美式放到他手邊。
不遠不近的位置。
“看到別的女人來煩我,你似乎很開心?”
薑灼不知道他何出此言。
隻是看著他說道:“難道,我要表現出不開心你才會開心?”
宋遇摸出一根煙,卻沒有點燃。
“你這張嘴……”
“專說你喜歡聽的話,不好嗎?”
薑灼走到他身邊,雙手沒有絲毫忌憚,搭在他肩膀上,附身,頭發掃過他的臉。
“還是說,宋總忽然轉型開始喜歡上看女人為你吃醋?”
火光閃起,薑灼動作嫻熟的幫宋遇把煙點上。
淮城的人誰不知道,宋遇這人,最討厭女人糾纏不休。
他隻憑借著一張臉,就能讓無數女人為之癲狂。
可他最討厭麻煩,尤其是甩不掉的麻煩。
而薑灼之所以可以跟在他身邊兩年,就是因為她和其他所有的女人,都不同。
她向來有身為情人的自知之明。
“你若不喜歡,那我就重新換句話說給你聽?”
宋遇懶得和她計較:“我明晚要回趟宋家老宅。”
“我知道,明晚的會議已經幫你提前到了明天下午。”
宋遇看著她,臉上笑容淡淡,似對她的體貼周到和辦事效率很滿意。
“你跟我一起去。”
薑灼遲疑:“我也去?”
之前有數不盡的女人想要踏進宋家老宅的大門,可宋遇從來沒有帶任何一個女人回去過。
這兩年,她也是一直待在他在淮城的私人別墅裏。
那是不是說明,宋遇因為綿城的事情,對她不同了?
“怎麼,不想去?”
薑灼立刻應下:“怎麼會,多少人想要去宋家老宅長長見識,感謝宋總,給我這個機會。”
她笑的很狗腿,可宋遇卻難得的,不覺得討厭。
但薑灼心裏,此刻卻是一陣盤算。
宋家老宅——也是她想要找機會進去的地方。
這樣看來,之前的遭遇也算是因禍得福。
薑灼還沒來得及開心,宋遇的下一句話就讓她跌入冰窖。
“老爺子親自開口,點名要你去。”
宋家老爺子?
所以,他已經知道她的存在了。
該不會是,她捅傷了宋戈的事情?
又或者,是宋遇為了她,砸了宋戈場子?
總之,這兩者,對她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
麵上,薑灼連連應好。
心裏,卻早已做了打算。
——
宋家老宅。
薑灼下午有個客戶要見,等處理完工作的事情趕到宋家老宅,裏麵已經來了不少人。
謝慎行來門口接的人。
“宋遇他在宋老爺子書房。”
他冷哼,本不想解釋,卻還是說了一句。
以免薑灼和宋遇鬧不愉快,最後受傷的還是他。
薑灼今天穿了一身碧綠色的旗袍,頭發隨意地用一根玉簪挽起來,襯的整個人溫柔靈動。
與之前在公司一身職業套裝的幹練颯爽很不同。
一對珍珠耳環,別致可愛。
“慎行哥哥。”
遠遠的,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謝慎行臉上表情有鬆動。
薑灼:“沒事,謝總您先忙,不用管我,我找個地方等宋遇。”
期間,薑灼和白夭夭在洗手間打了個照麵。
她倒是沒和薑灼糾纏太久。
不過是警告薑灼,讓她要有自知自明,離宋遇遠點。
薑灼笑:“白小姐,我是宋總的秘書,和宋總朝夕相處,是本職工作。”
意思很簡單。
她想要遠,也遠不到哪裏去。
白夭夭氣不過,踩著腳上的高跟鞋走了。
宴會八點正式開始。
薑灼掃視周圍的環境。
宋家老宅,果然夠氣派。
忽然,人聲鼎沸。
宋老爺子在眾人的簇擁下走出來。
卻沒有看到宋遇。
“薑秘書!”
一道女聲傳來。
薑灼轉身,是穿著一身淺白色晚禮服的白夭夭。
一看,她今天就是特意打扮過的,妝容滿分。
她卻忽然用力拽過薑灼的手腕。
薑灼想要掙脫,她卻死死不肯鬆手。
兩人僵持間,薑灼手裏的包包掉落在地上。
“薑秘書,你是不是剛才偷拿了我的表?那可是我親手為宋爺爺挑選的禮物。”
此言一出,立刻將眾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
薑灼挑眉:“白小姐,你怕不是天暗沒看清,認錯了人。”
“我來老宅後隻和你在洗手間碰過麵,出來就發現我準備送給宋爺爺的表不見了。”
周圍傳來了竊竊私語。
“這是誰啊?”
“跟在宋總身邊兩年的那位。”
薑灼看著她,臉上沒什麼情緒。
洗手間沒裝監控,白夭夭自然是想說什麼都行。
眾人看薑灼的目光,也帶了鄙夷。
白夭夭視線落在她腳邊精致的珍珠手包上。
薑灼卻麵不改色地俯身,撿起包包。
“那不如,白小姐親自來看看我到底有沒有拿你的表?”
她將自己的包包拉鏈打開,將裏麵的東西盡數倒出來。
鑰匙,工作證……
就是沒有她口中所說的那枚表。
“明明就是你拿的。”
“我剛才隻和你打過照麵。”
周圍的視線都掃過來。
薑灼開口,沒什麼情緒,開口的語氣卻泛著冷意:“白小姐,難道你還想搜身嗎?”
“搜一下身,也不是不行。”
“白小姐不如看一下自己的包包,是不是你,記錯了?”
白夭夭堅持:“我都檢查過了,一定是有人趁我不注意,偷走了我的表。”
“那不如,白小姐也打開包包給我們看下?”
白夭夭一副看就看,她才不怕的架勢。
包包打開。
她學著薑灼,將裏麵的東西盡數倒出來。
“噠”一聲。
有東西落在了草地上。
是一塊價值不菲的表。
“怎麼會,明明是你把我的表偷走放在了你自己的包裏,怎麼會在我的包包……”
白夭夭忽然意識到不對,噤聲。
她怎麼就能那麼篤定薑灼偷了表就一定會放在自己的包包裏?
除非是,她自己故意陷害薑灼,有意為之。
白夭夭咬唇,懊惱自己剛才過於衝動了。
薑灼抬起臉。
剛才在洗手間時,薑灼看到她背著自己進行那拙劣的小動作時,她就猜到她想要做什麼了。
於是,趁著她對自己冷嘲熱諷的功夫,不動聲色地將那塊表又放回了白夭夭的包包裏去。
白夭夭難不成以為,自己能夠留在宋遇身邊兩年,真的是如傳言中那樣,靠的隻是她自己的那張臉?
“各位來賓,歡迎大家今日賞臉來我老頭子的生日宴會,剛才不過是一個誤會,希望大家今日能夠玩的開心。”
最後,還是宋時淵出麵來打了圓場。
他的目光在薑灼身上停了半晌。
薑灼禮貌笑著回應。
眾人,開始紛紛獻上生日禮物。
白夭夭笑著將自己準備的生日禮物獻上:“宋爺爺,這是我買的瑞士特產的表,希望您能喜歡。”
“夭夭有心了。”
白夭夭立刻喜笑顏開。
似是無意,白夭夭轉身,開口問薑灼:“薑秘書今天出席宋爺爺的生日宴,想必也為宋爺爺準備了厚禮,不如拿出來讓我們一起欣賞下。”
宋時淵的目光看過來。
眾人的視線再次落在薑灼身上。
“今日既是宋先生的生日宴會,薑灼就祝宋先生旦逢良辰,順頌時宜,生日快樂,不止生日。”
有人小聲議論:“你還別說,她這一身旗袍配上這祝福倒是應景。”
也有人嘲諷:“都是嘴上功夫,宋老爺子必然看不上。”
白夭夭“嗬”一聲,問:“薑秘書該不會就隻會寒酸的送這句祝福吧?”
說著,又似替她圓場般上前:“不過也難為薑秘書,薑秘書可能是第一次來這麼高檔的生日宴,禮數不周也可以理解……”
周圍人投來的目光複雜,多是尋樂子看戲的人。
就連宋時淵,看她的目光,也帶著審視。
“薑秘書,你連這種事情都辦不好,又怎麼能待在宋遇哥哥身邊,做他的私人秘書呢?”
說著,她刻意咬重了秘書兩字。
全場,一片安靜。
薑灼目光掃過去。
在場的人,都如看戲般,等著看她出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