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頭七,我跪在靈堂守夜,卻撞見婆婆和和尚在後院苟合。
我嚇得躲進柴房。
這和尚是婆婆請來為相公超度的,大半夜的不念經,卻在行這等齷齪事。
“老虔婆,你兒子都死了,你還這麼有勁?”是那和尚的聲音。
很快,裏麵傳來更不堪的聲音。
我死死捂住嘴,不敢置信。
我是被買來給相公衝喜的,難道相公的死另有隱情?
隻聽婆婆粗喘著說:“我的心肝,等過了今晚,用那丫頭的血肉祭了陣眼,這偌大家產就都是你我的了。”
“那小丫頭細皮嫩肉的,比你那死鬼兒子強多了吧?”
“強!待事成之後,我再給你尋幾個更好的,保管你快活。那丫頭叫雲清舒,你可記好了,別弄錯了祭品。”
......
“快,去把那丫頭給我找出來!”
婆婆尖利的聲音穿透門板,帶著一絲急不可耐的淫靡。
我蜷縮在柴房的角落,心臟狂跳。
逃!必須在天亮前逃出去。
我環顧四周,柴房的門被從外麵鎖死了,唯一的窗戶也被釘得嚴嚴實實。
絕望中,我想起了我的相公,沈楠鈺。
那個躺在靈堂裏,據說已經沒了氣息的男人。
他是個病秧子,蒼白,瘦削,常年臥床,連說話都費力。
但他是唯一對我好的人。
婆婆動輒打罵,克扣我的吃食,隻有沈楠鈺會偷偷讓丫鬟給我塞一個熱乎的饅頭。
他還會教我認字。
“阿舒,多認些字,總沒壞處。”
他躺在病榻上,聲音微弱,眼神卻清明。
“萬一哪天我不在了,你也能多條活路。”
活路......
我猛地想起,幾天前,沈楠鈺曾把我叫到床前。
“若有大難,去柴房,看第三塊地磚。”
當時我不懂,如今想來,他是不是早就預料到了什麼?
我發瘋似的撲到地上,一塊塊地磚摸索過去。
第三塊地磚,是鬆動的!
我用盡全力掀開地磚,下麵竟是一個黑漆漆的洞口,僅容一人通過。
我不再猶豫,回頭看了一眼靈堂的方向,毅然決然地鑽了進去。
地道裏一片漆黑,我隻能靠著雙手摸索,磕磕碰碰地向前爬。
不知過了多久,前方終於透出一絲微光。出口!
我爬出去,發現自己身處一片荒廢的竹林,正是沈家大宅的後山。
自由了。
可我能去哪兒?
這偌大的京城,我無親無故,身無分文。
婆婆和那和尚若是發現我跑了,定會全城搜捕。
我腦中閃過一個人影。
福伯。
沈家幾十年的老賬房,前些日子剛被婆婆尋了個由頭趕了出去。
福伯為人正直,又受過相公的恩惠,或許,他能幫我。
“福伯!”
天剛蒙蒙亮,我砸響了那扇破舊的木門。
福伯正在院裏劈柴,看到我,渾濁的眼睛裏滿是震驚。
“雲姑娘?你......你怎麼會在這裏?今兒不是......”
“福伯,救我!”
我撲通一聲跪下,將昨夜聽到的一切和盤托出。
福伯聽得臉色煞白,手裏的斧子“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這個毒婦!我就知道她沒安好心!”
他將我扶起,神情凝重:“雲姑娘,你可知他們說的‘偌大家產’,究竟是什麼?”
我茫然地搖頭。
我隻知沈家是富商,但具體有多少產業,婆婆從未讓我接觸過。
“不是金銀,”
福伯湊過來,聲音壓得極低。
“是地契,一張藏在城外西山的礦山地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