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渾渾噩噩回到小區的時候,看到我們那一棟樓下方簇擁著一群人。
幾個大爺大媽舉著手機錄著像,神情不耐:“怎麼還不跳啊,浪費人時間,我還等著發作品漲粉呢。”
“那上麵是誰啊,怎麼年紀輕輕就這麼想不開。”
“我領居,她女兒被人性侵,官司打了快兩個月了,那畜生居然被無罪釋放了。”
聽著這些議論聲,瞳孔驟縮,抬眼往上望,眼神渙散的圓圓看著樓下這些烏泱泱的人。
我情緒驟然失控,大喊道:“閉嘴!都別說了!快報警!快!”
“圓圓!我是媽媽!你冷靜一下,這件事不是你的錯,媽媽一定會替你討回公道的,你是媽媽最喜歡的寶貝了,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圓圓注意到我的呼喚,腦袋木訥地朝這邊轉來,哭了。
我的心如刀絞一般痛,急忙道:“沒事的寶貝,站著不要動,媽媽現在上去找你。”
我拔腿就往樓上跑,可剛邁兩步,“撲通”一聲一個重物砸落。
我愣在原地,我的女兒,死在了我麵前。
“啊——!”
“快叫救護車!快,我求你們了,幫忙救救我女兒!啊—!圓圓!”
我瘋了一般撥打了附近所有醫院的電話,所幸5分鐘後救護車趕到,我和醫生帶著身體變形的圓圓朝醫院趕。
直到將圓圓送進手術室,我癱軟在地上半天起不來。
可沒過多久醫生神色凝重地從手術室出來:“病人多處粉碎性骨折,內臟破裂大出血,但還有救,隻是我們醫院的AB型血短缺。”
“從其他醫院調過來也需要不少時間,會耽誤手術進度,你看看能不能聯係身邊其他符合血型的人過來獻一下。”
我神經高度緊張,不停在大腦裏搜索著,AB型血。
謝讓川是AB型血!
我抖著手給謝讓川打去電話,卻發現他給我拉黑了。
我跟醫生借了手機再次撥通電話,那邊很快接通,我急忙道:“謝讓川!你快過來人民醫院這邊,圓圓出事了,現在需要大量輸血。”
“秦瑤?”
隨後聲音冷了下來,“圓圓待在家裏好好的,怎麼可能說出事就出事,我看你就是看不慣我和周豔在一起,找借口讓我離開。
還有,我們已經離婚了,沒什麼事不要再聯係我。”
話落,那邊幹脆利落地掛斷了電話,此後不管我打去多少次都接不通了。
看著我絕望的神情,醫生於心不忍,拍著我的肩安慰道:“我會讓其他醫院加急調血,一定拚盡全力將病人救回來。”
我提心吊膽地坐在手術室外,那是我人生中最煎熬的三個小時。
不知道過了多久,紅燈亮起。
那一瞬間我覺得呼吸都粗重了起來,我不死心地抓住出來的醫生:“怎麼樣?我女兒怎麼樣了?”
醫生回避我的視線,歉聲道:“抱歉,手術失敗了。”
我拽住他的手綿軟滑落,大腦一片空白。
“病人中途清醒過幾次,她讓我給你帶句話。”
“離開吧,離開那個家,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