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小白花的證件照,男友擰斷了我的右手。
許淮頌的學妹參加主持人大賽需要拍攝證件照,他將人帶到了我的工作室。
孟兮苒第十六次讓我改妝時,許淮頌冷臉道:“你不是明星化妝師嗎?區區一個亞裔妝有什麼難的?”
我深吸一口氣,跟許淮頌解釋自己連軸轉了五天,才睡了5個小時。
“我是真的沒有力氣了,況且這套妝容更適合孟小姐的臉型輪廓。”
聞言,許淮頌盯著我看了幾秒,竟破天荒的點了點頭,帶著孟兮苒進了攝影棚。
我剛鬆了口氣,可三分鐘後,我的預約係統突然爆單,上百個證件照訂單同時湧入,全部擠在同一天!
“聞梨,少他媽高高在上的,你不是嫌累嗎?我偏不讓你休息!”
後來因為孟兮苒落選,他按著我在化妝台前,生生擰斷了我的右手腕。
又假惺惺的帶著巨額黑卡出現,“聞梨,現在知道錯了嗎?我為你聘請了國外最權威的骨科專家,現在跟兮苒道個歉,我們的婚禮還能如期舉行。”
彼時的我轉動著早已經痊愈的手腕,身後保鏢攔住了他的去路。
“不好意思,在陸太太麵前,你算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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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預約係統裏突然湧入的上百個訂單,手指懸在屏幕上方微微發抖。
幾百號人不是不能做,可做完後,我的手幾乎也可以宣布報廢。
難怪剛剛許淮頌選擇了息事寧人。
原來是找個更陰狠的法子折騰我。
但凡沾了孟兮苒的事,隻要有半分不如他意,許淮頌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瘋狗,逮誰咬誰。
半個月前也是如此。
我剛從巴黎時裝周回國,累的隻剩下半條命。
僅僅隻是為了孟兮苒一個普通的院級十佳歌手表演,許淮頌強硬要求我為她上妝,還必須要用工作室那支明星同款卷發棒。
送到時晚了五分鐘,許淮頌一怒之下直接買通工作室的房東經理。
將我的小院布滿荊棘叢,連條狗都進不去。
為了下一筆訂單能夠如期完成,我跪在地上一點點扒拉,雙手血肉模糊。
而許淮頌自始至終,隻是冷漠的摟著孟兮苒的肩膀。
“聞梨你至於嗎?為了錢,手都不要了?”
“許少你不管管?”
“隨她去,誰讓她不把兮苒的比賽當回事!真以為自己出了點名氣就是大人物了?”
他們說說笑笑走向停車場時,我總算扒開夠寬的縫隙。
可最終訂單還是晚點。
我猛的站起身,化妝刷“啪”的摔在地上。
正在做美甲的助理喬喬嚇了一跳。
“今天所有預約,全部取消。”
我的聲音異常平靜,“就說是係統維護,暫時關閉線上預約功能。”
“加急單按平台最高標準賠付違約金。”
當最後一個訂單退款成功時,攝影棚的門終於打開。
許淮頌攬著孟兮苒的腰走出來,身後跟著他那群狐朋狗友。
“聞梨,你最好祈禱效果可以,否則耽誤了苒苒晉級,我可不會輕易罷休!”
“關我什麼事?受影響也輪不到我哭喪。”
我合上化妝箱,“我是化妝師,不是她的保姆。”
人群裏立刻炸開哄笑。
“淮頌,你女人脾氣見長啊!”
“聞梨,差不多得了,跟個小姑娘較什麼勁?”
我拿起包往外走,一分鐘都不想多待。
許淮頌突然拽住我手腕,“道個歉這麼難?兮苒好心好意找你,要是晉級成功還能替你做宣傳!你就這麼不識好歹?”
“淮頌哥別氣嘛。”孟兮苒立刻拽住他袖子,“都怪我非要來麻煩學姐,是我的錯。”
那群男男女女再次挑唆。
“嫂子不會是吃醋了吧?”
“淮頌快去哄哄!”
許淮頌擰眉,再次威脅:“哄什麼?聞梨你最好掂量一下,再亂耍脾氣,這間破工作室是不是還能留住!”
這間工作室還是他盤下來當作生日禮物贈與我的。
現在倒成了他一次又一次威逼利誘的籌碼。
既如此,我不稀罕了。
我甩開他,把工作室鑰匙扔在前台,“好啊,從今天起,這裏的一切都與我無關,這破地方愛給誰給誰。”
身後傳來他朋友誇張的驚呼。
“臥槽,玩真的啊?”
“淮頌,你老婆跑了,還不去哄哄!”
可下一秒,我聽見許淮頌煩躁的聲音。
“先送兮苒去試禮服,這些破事回頭再說。”
玻璃門關上的瞬間,孟兮苒甜膩的聲音隱約飄來,“學姐是不是誤會我們了呀?我和淮頌哥真的隻是朋友呀!”
“聞梨就這樣,小心眼!別管她。”
我扯了扯嘴角,腳步沒停。
這種受製於人的日子,也是受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