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夏言清著手整理這些年周宴時送給她的所有禮物。
小到他用塑料親手做的戒指,大到他為了哄她開心,學了半年才畫完的合照。
以及每一個生日、紀念日,定製的所有情侶裝,情侶鞋......她通通扔進了一個紙箱。
收拾到最後,她又把所有的珠寶首飾拿了出來。
她猶記得那時自己欣喜地表情,卻在今天重重的給了她一巴掌。
就算那些禮物再貴重,也再不能挽回他們的感情了。
門開後,周宴時第一眼看到箱子裏的東西。
他大步走到夏言清麵前,握住她的手,“言言,你在幹什麼?”
夏言清頭都沒抬,“沒什麼,東西太多了收拾一下。”
周宴時這才鬆了口氣,將繼而開口道:“言言,以寧剛回國,住處還沒安排好,先住家裏幾天。”
她穿著周宴時的外套,親昵地挽著男人的臂彎。
夏言清抬了抬眼,水晶燈在她瞳孔裏投下碎光,卻沒什麼溫度。
“嗯。”她應了一聲,抱起箱子起身想往樓梯走。
“嫂子......”喬以寧突然開口,聲音甜得發膩,“我剛回來好累,想吃點熱乎的,你能不能給我做碗湯呀?”
她仰頭看周宴時,眼裏的依賴幾乎要溢出來,“聽我哥說,你的手藝最好了。”
夏言清的腳步頓住了。
她沒回頭,隻聽見身後周宴時的聲音:“言言,別置氣了好嗎,去做點簡單的就行。”
沒有詢問,沒有猶豫,是理所當然的默許。
廚房的燈亮起來,慘白的光線照在她臉上。
夏言清打開冰箱時,指尖觸到冰涼的內壁,才驚覺自己的手在抖。
她記得周宴時以前總說,她做的雞湯最暖胃。
於是每次他加班晚歸時,她總要捧著湯碗坐在門口等他。
如今,卻今非昔比,他們都不是當年那個眼裏隻有彼此的人了。
雞湯的香氣漸漸漫出來,卻暖不了胸腔裏的寒意。
夏言清盛好湯,端著托盤走出廚房時,客廳裏的景象讓她瞬間僵在原地。
喬以寧蜷縮在周宴時懷裏,頭枕著他的肩窩,呼吸均勻,像是睡著了。
而周宴時微微低頭,側臉在燈光下顯得格外柔和。
他的唇覆在喬以寧的唇上,不是淺嘗輒止的觸碰,而是帶著隱忍的炙熱。
輾轉廝磨,仿佛懷裏的人是失而複得的珍寶。
那畫麵像一把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夏言清的眼底。
她猛地後退一步,托盤撞在門框上,發出輕微的聲響。
夏言清順著門框滑坐在地,眼淚終於決堤,卻隻能死死咬著掌心,任由哭聲變成壓抑的嗚咽。
周宴時啊周宴時,你明明親口說過,不會讓係統的話成真。
可為什麼,又在最幸福的時候讓她跌落雲端呢?
不知過了多久,客廳裏傳來喬以寧嬌憨的聲音:“哥,你剛才對我做什麼了呀?我的嘴怎麼......”
周宴時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別鬧,你嫂子在。”
“嫂子?”喬以寧輕笑,“又不是外人......”
夏言清擦了擦臉,端著湯走出去。
她的臉上已經恢複了慣常的平靜,仿佛剛才的事情全然沒有發生。
周宴時看了她一眼,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下,像是在不滿她的冷淡。
飯吃到一半,一個電話響起,他起身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