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以寧站起身,親手舀了一勺湯遞到夏言清麵前。
她的笑容甜美,眼裏卻淬著針:“你還不知道吧,其實我們早就在一起了,你占著周太太的位置這麼久,也該讓位了。”
夏言清看著她遞過來的湯,突然笑了,笑意卻沒到眼底。
“讓位?你隻不過是一個無名無分的養女,可我們早就結婚了,別隻會做些見不得光的事。”
喬以寧的臉色瞬間白了,手一抖,整碗熱湯劈頭蓋臉地潑了過來。
夏言清下意識抬手去擋。
滾燙的液體順著手臂流下,痛感瞬間炸開。
“啊!”喬以寧尖叫一聲,低頭看著自己被濺濕的裙擺,眼眶瞬間紅了,“對不起嫂子,我不是故意的......”
“言言!”周宴時猛地回頭,大步走到夏言清身邊。
看到她手臂上大片紅腫的皮膚,他臉色驟變,“怎麼回事?叫家庭醫生!”
他的語氣裏帶著急怒。
夏言清的心跳漏了一拍,幾乎要以為他還是在乎她的。
可下一秒,喬以寧就捂著手臂啜泣:“哥,我這裏也燙到了......好疼......”
周宴時的目光立刻轉向喬以寧,剛才的急怒瞬間變成了擔憂:“很疼?我先帶你上樓處理。”
他抱起喬以寧,頭也不回地往樓梯走,隻留下一句:“你先自己處理下。”
夏言清站在原地,手臂上的疼痛越來越清晰,可心裏的寒意卻更甚。
從前那個她磕破一點皮都要心疼半天的人,如今麵對她燙傷的手臂,隻是輕飄飄的讓她自己處理。
她死死咬住下唇,直至嘗到血腥味。
既然周宴時不要她了。
很快,她將會如願徹底消失。
夏言清等了很久,客廳裏靜得能聽見掛鐘的滴答聲,醫生卻始終沒來。
她忍著痛走上樓,剛到二樓走廊,就看見主臥門口圍著好幾個人
周宴時半蹲在地上,握著喬以寧的手腕,醫生正在給她檢查那片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紅痕。
幾個傭人端著冰袋和藥膏,為她忙前忙後。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喬以寧身上,沒人記得樓下還有一個手臂被嚴重燙傷的她。
夏言清默默轉身回了客房,從醫藥箱裏翻出燙傷膏,對著鏡子給自己上藥。
冰涼的藥膏觸到皮膚時,她疼得倒吸一口冷氣,眼淚又掉了下來。
她想起剛在一起時,她切菜不小心割破手指,周宴時嚇得差點把整個醫藥箱都打翻。
等抹藥時,又因為她疼,抱著她的手吹了半天。
他說以後廚房的刀都收起來,我來做飯,所以自那以後,夏言清再沒下過廚。
夏言清不自覺的冷笑出聲。
他說過,無論發生什麼,都會第一時間保護她。
可現在才發現,原來承諾這東西,保質期這麼短。
夏言清躺在床上發呆時,走廊裏傳來傭人的竊竊私語,聲音不大,卻清晰地飄進她耳朵裏。
“先生對喬小姐也太緊張了,不過是濺了點湯,至於嗎?”
“誰讓喬小姐是先生心尖上的人呢?你沒發現她一回來,夫人的地位不如從前了......”
縱然心如磐石,可聽到這些話,夏言清的心臟還是痛的血肉模糊。
半夜,她渴得厲害,下樓去廚房找水。
經過喬以寧暫住的客房時,聽到裏麵傳來曖昧的聲音。
“哥......你輕點,別讓嫂子聽到......”
“聽到也沒事,有我在......”
夏言清愣在原地,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他們竟然......竟然......
“不要了......我、我懷孕了,萬一......”
周宴時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狂喜,還有壓抑的喑啞:“真的?”
“嗯......”喬以寧的聲音軟得像水,“你會不會不高興?”
“怎麼會不高興。”周宴時的聲音裏滿是笑意,“寶寶,你的水好多......”
接下來的話語被模糊的親吻聲取代。
喬以寧半推半就,任由身下的人進進出出。
聲音逐漸加重,像一陣驚雷在夏言清耳邊轟的炸開。
她端著水杯的手猛地一顫,水灑在地板上,發出細微的響聲。
怕被注意到,她的後背抵在冰冷的牆壁上,渾身都在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