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慌，民以食為天，餓了一天，還不讓吃飯了？！”

穆鈞不耐煩的放下鍋鏟看著李世民，李世民愣了一下。

“我辛苦一天了，吃點好的怎麼了？你這後廚的飯食，在我們老家喂狗，狗都不吃！”

“你！”

“我怎麼了，你還說給我什麼榮華富貴，吃個飯你都不樂意，要不然你一刀砍死我算了？”

“.....不是，孤不是這個意思。孤的意思是這樣的粗活怎麼能讓仙師來做，你交代給下人不就行了嗎。”

李世民咬牙擠出幾分微笑，委婉的說道：

“眼下，我們是不是把重心放在大事上？”

還從沒有人敢這麼頂撞李二，要不是穆鈞相當重要，李世民真想給穆鈞一劍。

當然，前提是李元吉根本不算人。

穆鈞歎了口氣，轉身將炒雞蛋倒出來。

做個飯，你李二都不消停，還發飆，發飆我就怕你嗎？

嘚啵嘚半天，穆鈞給自己準備了四菜一湯，示意李二搭把手。

李二快步上前，幫穆鈞將飯菜端到一旁的桌案上。

鼻子嗅了嗅，別說，這個道士做的飯菜還真挺香。

不對，我李世民，就是餓死，也不吃你的飯！

咳嗽兩聲，李二正襟危坐的看著穆鈞道：

“我們邊吃邊聊。”

穆鈞點了點頭道：

“眼下，即便聖上不信任殿下，但也絕不會放心太子。這就是我們的機會，如果能趁機砍掉太子的左膀右臂，我們就有九成九的把握。”

聞言，李世民急切的說道：“我正是想詢問仙師，您到底有多大的把握，萬一不成，如何應對？”

穆鈞咬了一口麵餅，扭頭看向門外的天空，李世民順著穆鈞的目光疑惑不已，什麼意思？全憑天意？

“如今的長安吹的是東南風吧？”

李世民點了點頭：

“正是。”

“我需要殿下在東宮的暗線幫忙。”

李世民並不意外，反而直言詢問道：

“你想怎麼做？”

穆鈞美滋滋的吃一口炒雞蛋，油香四溢，自己以前過的是什麼日子啊。

“說啊！”

李二有些急不可耐，穆鈞淡定的壓了壓手道：

“這人最好能接觸到太子的寢宮，到時候讓他按照我的吩咐做。”

李世民摸了摸胡須，若有所思。

......

夜，東宮

李建成的心腹幕僚盡坐一堂，昏暗的燈光更是將氛圍襯托的更加壓抑。

今日一戰，東宮上上下下都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李建成沒想到自己竟然被反將一軍。

“已經查清楚了，那個道士就是不久前突然出現在秦王府門前的，來曆不明，已經讓人去查了。”

太子中允王珪麵色凝重說道。

李元吉暴躁說道：“今天就應該讓我殺了那牛鼻子妖道！”

李建成瞥了一眼李元吉，轉身抓起自己的佩劍扔在地上冷聲道：

“去吧。”

李元吉當即呆住了，低下頭，搖頭晃腦的沒敢和李建成對視。

老 二手下的尉遲敬德那些個王八，沒一個好惹的，李元吉還真沒這個把握。

太子詹事裴矩道：“眼下最要緊的是明天，明天萬一有什麼意外，陛下真的懷疑殿下造反怎麼辦？”

李建成看了看束手無策的眾人，扭頭看著沉默不語的魏征：

“魏卿為何不言？”

魏征緩緩起身，眼中迸發出幾道精光沉聲說道：

“如今我們已經和秦王徹底撕破臉，昆明池之宴，秦王未必會來，他肯定是嗅到了什麼，臣敢保證，從今日之事就能看出來，秦王必反，而且就在這幾日！”

“何以見得？秦王如今就是一個光杆王爺，手中兵馬不過數百，他能翻的起什麼浪花？”

裴矩說道。

魏征麵含慍怒斥道：

“你問問薛將軍！你問問馮將軍！就算聖上奪了他們的兵權，他們能不能調動東宮近衛？！”

“秦王在軍中的威望如此巨大，天知道有多少人願意幫他！真以為沒有兵權，秦王就調不到兵了？洛陽守將是誰？屈突通！”

魏征的這番話，不隻是裴矩無言以對，就是其他人的臉色也更加凝重了。

李建成咬緊牙關，不想在臣下麵前露出那種不安和恐懼。

“魏卿，依你之見呢？”

魏征直勾勾的看著李建成一字一句道：

“明天，就明天。我們不知道秦王想幹什麼，那就先下手為強，在那個妖道蠱惑聖上之前，先發製人！斬草除根！”

太子 宮眾人紛紛頷首抬眉震驚的看著魏征，他們之前隻是計劃除掉秦王，魏征是要直接弑君奪位？！

李建成亦是一臉愕然，眼中閃過幾分迷茫和心虛。

“孤，想想，我要好好想想。”

看著李建成的表情，魏征有些絕望的頷首閉眼，優柔寡斷，難成大業啊。

相比較起太子 宮的落寞和壓抑秦王府上上下下都熱鬧的很，明裏暗裏的所有人都在忙碌著。

夜深人靜的太子 宮，一個小太監站在牆角的一處狗洞前，聽了聽外麵的動靜，從狗洞處取出一個包袱，左右看了看，消失在黑夜中。

靜悄悄的長安城中，暗流洶湧。

秦王府的後院，一群人來來往往的，打著昏暗的燈火，將穆鈞吩咐的東西準備在一起運上馬車。

看著地圖，穆鈞測算著距離比劃了一下低聲道：

“明天就在這三個點，讓他們將這些燈籠放飛到天下，大事可成。”

“這，能行嗎？”

李世民有些不信。

穆鈞搖了搖頭：“我們現在可沒有退路了，殿下。”

李世民緩緩點頭：

“天快亮了，上師也趕緊休息吧，明日我帶你進宮！”

穆鈞的眼眶中也帶著點血絲，累的慌，回到自己的房中，穆鈞倒頭就睡，什麼也不多想，徒增煩惱罷了。

好像就是一眨眼穆鈞就該上班了，不過穆鈞的活力值也恢複了，跟著李二上了馬車直奔大明宮。

太極宮

李淵也很好奇啊，自家二郎自己心裏清楚，絕對不是那種無的放矢的人，他既然這麼推崇穆鈞，就證明穆鈞在道法上肯定有幾分真本事。

至於說穆鈞有一百多歲，李淵有點不信。

太極殿前，百官眾說紛紜，除了秦王府的心腹幕僚們，誰也沒見過穆鈞的‘仙法’。

即便是房玄齡、杜如晦這樣的聰明人，也是有點相信穆鈞真的是入世的神仙。

今天場麵很大，如果不是穆鈞從小因為學習好在全校麵前演講，今天忽悠這麼多人那還真有點怯場。

李淵帶著張婕妤、尹德妃這些寵妃坐在太極殿前，穆鈞領著一群道童在那神神叨叨著也不知道在幹什麼。

作為一個神棍，穆鈞還是很有職業素養的，憑借著過目不忘的本事，穿越之後就在道觀裏惡補了許多道家典籍和法事程序，看起來還是像模像樣的。

隻是李淵有些不耐煩了，張婕妤嬌聲道：

“陛下，這道人真是無趣，不知在幹什麼？”

李淵不耐煩道：

“二郎，這個穆鈞靠譜嗎？”

李世民麵帶笑意道：“父親稍安勿躁...快看！”

李淵扭頭看去，當即就瞪大了眼睛。

“仙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