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正好?”
“他不舉,本王正好幫他播種。”裴仞勾唇,狹長的眼裏浸著譏笑。
他抬手,要解容青玉頸下的衣扣。
容青打偏他的手。
“王爺似乎忘了,下個月您要迎娶王妃。”
裴仞輕笑,冰涼的手遊過容青瑩白的麵頰,輕輕抬起她的下巴。
“吃醋了?”
容青微微別開臉。
吃醋?她以什麼身份吃醋?
她已婚,他未婚,該吃醋的人不是她。
她垂眼,冷淡道:“容青不敢。”
“不敢就好,別忘了你的身份。”
裴仞起身,似乎沒了興致。
他冷下的目光落在容青低垂的眉眼上,慢條斯理開口:“既然你夫君回來了,那日後由本王定地點。”
這是還要繼續和她偷情的意思。
容青猛地抬頭,忍不住出聲:“你瘋了?”
裴仞一笑,朝她俯身,在她耳邊低語:“你我二人情事甚是美妙,何必因兩個不相幹的人委屈自己?”
他說完,低頭親了親容青側臉,迅速起身。
“今夜便罷了,本王還有事。”他居高臨下看著容青,語氣透著冷淡。
話落,深深看了容青一眼,轉身離開。
裴仞身影消失後,容青才驚覺自己出了一身冷汗。
她捂緊衣襟,突然後悔招惹了裴仞。
裴仞原是她的死對頭。
一年前,高陽公主生辰,她去公主府赴宴,不知怎地喝了杯被下藥的酒。
那酒無藥可解,隻能通過情事緩解,她讓甲兒帶她去清倌樓找個幹淨清倌兒解決,誰知竟在清倌樓裏碰見裴仞。
她那時難受得神誌不清,心想清倌是男人,裴仞也是男人,與其找個不認識的男人,不如找裴仞,畢竟裴仞長得比他們都好。
她讓甲兒去請了裴仞。
次日清醒過來時,後悔已晚。
裴仞是匹見到肉就不放的狼,她自作自受把把柄送到他手上,他豈有放過的道理?
如今他還想和她偷情,不過是想繼續拿捏她,讓她為他所用罷了。
後半夜,容青越想越懊悔,直到天邊亮起魚肚白,她才昏昏睡去。
醒來時,已日上三竿。
“少夫人,老夫人請你過去一趟。”
鬆柏院來人請容青時,她正在梳妝。
丫鬟要給她遮蓋眼下的青黑,被她擋下。
“就這樣吧。”容青照了照銅鏡中病弱憔悴的麵孔,很是滿意。
鬆柏院出奇的熱鬧,容青還沒踏進房門,先聽見她那向來不苟言笑的祖母笑嗬嗬逗孩子的聲音。
“湛兒,舟兒,快到老祖宗這兒來。”
容青緩步進門。
“少夫人來了。”
打珠簾的丫鬟往裏通報。
內室刹那安靜下來。
容青走進內室,視線率先被謝老太太身前的一對男孩吸引。
高些的小男孩約有三四歲大,小一點的,也有兩三歲的光景。
二人身著布服,腰間都掛著素麵香囊,臉兒白白,黑墨似的眼睛和謝鏡如出一轍。
兄弟倆見容青看他們,皆是懼怕似的往謝老夫人懷裏躲。
容青:“......”
她又不是吃人的老虎。
謝老夫人摟緊兩個寶貝疙瘩,冷厲的眼神看向容青。
“坐吧,我有話要對你說。”
“是。”容青行禮後,坐到婆母謝夫人的下首。
謝老夫人還沒開口,容青先咳了兩聲。
“咳咳。”
她拿手帕掩嘴,小聲咳嗽。
咳嗽停下,又歉意抬頭:“祖母,母親,都怪我這幅身體不爭氣,不能日日過來晨昏定省。”
謝老夫人:“......”
零個人提晨昏定省。
她也假意咳了咳,沉下眼道:“今日叫你過來不是為了晨昏定省,我是想問你,鏡兒提的事,你什麼想法。”
果然是為了謝鏡的事。
容青垂下眼簾,輕聲道:“夫君要納懷柔姑娘為妾,孫媳絕無二話,懷柔姑娘帶來的孩子,孫媳也願意記到名下,親自為夫君撫養。”
說著她抬頭,看向謝老夫人:“若祖母同意孫媳的想法,孫媳可以明日就為夫君抬懷柔姑娘進府。”
“至於這些孩子,孫媳也願意請宗族長老開宗祠,為他們記名上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