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女人,誰不知道這個小姑子最能作死。
嫁給顧家那樣的好人家,竟然還不安分?
不好好過日子不說,肚子裏的孩子也不想要。
這樣的女人要是在村子裏,估計早就被人打死了,也就是顧家有素質,還一直慣著她!
薑之杳也是很快就感受到了嫂子們不滿的目光。
這原主的黑曆史,可真是跪在地上都擦不幹淨啊。
“媽,這些都是景野給你的,說是一點心意。”
“我馬上就要跟著他們一起下鄉了,所以回來看看你。”
薑之杳親密的挽住了母親的手,眉眼彎彎的說了這個爆炸性的消息。
什麼?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傻了眼,就連親媽許翠萍也是滿臉震撼。
麵對這樣的震撼,薑之杳已經習慣了。
畢竟她穿過來之後,看到過最多的,也就是大家驚訝的神色。
估計老媽也想不明白,之前死活要離婚打孩子的女兒,為什麼突然想開了,要和顧家同甘苦了吧?
“媽,我想過了,顧家對我不錯,我肚子裏還有了孩子,這現在他們遭了難了,我不能甩手就走。做人不能這麼沒義氣,你說是不是?”
這下不單單是許翠萍,就連幾個嫂子都走了過來。
大家的目光齊刷刷的投射到了薑之杳的臉上。
“該不會是中邪了吧?要不給找個大仙看看吧!”
“閉嘴,封建迷信要不得!這話要是傳出去,不怕被革委會抓走?”
許翠萍立馬緊張的嗬斥一句,現在外麵運動正是最嚴苛的時候,隨便一句話都可能帶來滅頂之災。
“媽,我要陪著顧景野下鄉,以後我要跟他好好過日子,我還要把這個孩子生下來,跟他一起把孩子養大。”
薑之杳說得十分認真,甚至已經開始在心裏暢想自己的未來美好生活。
顧家的困頓都是暫時的,隻要挺過這段最艱難的時間,他日平反,就是重回巔峰的時候。
所以隻要抱住了顧景野這條大腿,以後在這個時代肯定是風生水起。
何況,要是有一個跟顧景野一樣好看的小娃娃,薑之杳也是非常樂意的。
“好,好啊,你這孩子終於是長大了,懂事了,我就知道,當媽了之後就是不一樣!”
許翠萍欣慰得不得了,但是很快就又開始歎氣。
“鄉下辛苦,要不你還是不要去了,就在家裏,爸媽養著你,到時候孩子肯定也給你養得白白胖胖的!”
說到底,許翠萍還是舍不得自己這個從小就被捧在手心的孩子。
“媽,我時間也不多了,咱就不要糾結這個事情了。我現在還要去找一下江陽,我們之間還有點事沒有了結呢!”
薑之杳現在最想要的,就是快點找到渣男,把錢拿回來。
“你這孩子你瘋了是不是,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惦記他做什麼?”
許翠萍氣得甩開了薑之杳的手,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她也實在是不明白,自己這個女兒到底是怎麼回事,這顧景野到底是哪裏比不上那個油嘴滑舌的江陽?
薑之杳扶額歎息。
原主的人設,還真是牢不可破啊。
“媽,我找他是有正事,真的很重要的那種正事。”
話音未落,門外就響起了一道熟悉的男聲,甚至還帶著一絲絲的歡喜。
“杳杳,你回來了!”
緊接著,一個穿著淺藍色列寧裝的男人走了進來。
一身衣服流光水滑,哪裏像是個沒有工作的閑雜人等?
薑之杳順著聲音看過去,臉色變了變。
不得不說,這江陽能做小白臉,高低還是有點資本在身上的。
跟顧景野的英朗不同,江陽有一雙桃花眼,十分勾人。
原主就是被這雙眼睛勾搭得沒有了理智,被他吃幹抹淨之後一腳踢開,最後幹脆落得了一個不得好死的下場。
一看到這人,薑之杳就好像是看見了自己悲慘的未來,甚至下意識的朝著後麵躲了躲。
跟江陽一起進來的,還有一名女子。
女子的上身穿著粉色碎花的襯衫,下麵配了一條白色的長裙,兩條麻花辮更是又粗又長,整個一風中搖曳的小白花。
明明隻是站在那裏,可是卻給人一種柔弱似水,搖搖欲墜的憐惜感。
“杳杳,你回來了,離婚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呀,你帶了紅糖回來?正好給芝芝補補身子。”
說著,江陽上前一步,伸手去拿那包著紅糖的油紙。
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這渣男都表現得這麼明顯了,原主之前還真是瞎了眼!
薑之杳可不是從前那個被愛情蒙蔽雙眼的無知少女,她大步上前,一把拍掉了江陽的手,緊接著抽回了那紅糖,塞進了老媽的手裏。
這可是她帶給媽媽的心意,什麼時候輪得到這麼一個不要臉的來伸手了?
原本全家人都沒有一個阻攔的,畢竟之前都是這樣的,隻要薑之杳有些什麼好東西都是要留給江陽的,家裏的人都是輪不上的。
如今看著薑之杳把紅糖搶過來,塞進自己的手裏,許翠萍欣慰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不容易,實在是太不容易了,這孩子果然是長大了。
“杳杳?”
江陽第一次被拒絕,整個人都愣住了,不明白昔日這個對自己百依百順的女人是怎麼回事?
不過,他眼珠子轉了轉,還是一副溫柔似水的樣子,朝著薑之杳走過去,想要發動甜言蜜語的技能。
薑之杳看過這本書,知道江陽不是個好東西,就是狗掀門簾全靠嘴。
可是偏偏原主就是吃這麼一套,不管什麼事,隻要江陽花言巧語一番,原主肯定都會按他說的做,簡直就是年代洗腦第一人!
她默默地退後一步,拉開了兩個人的距離,生怕沾染到了對方身上的人渣味。
“江陽,之前你在我這裏拿了不少錢,你說是借的,現在是不是該還給我了?”
薑之杳退後到了安全的地方,緊接著冷淡開口,看著他的時候,也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江陽隻覺得一道響雷在自己的耳邊炸開。
這女人昏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