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夏是吧?我是祁聿。乖,叫二哥......”
“遲小夏,笨死你算了!”
“夏夏,夏夏......”
“......”
10歲的祁聿是大院裏最張揚的風。
16歲的祁聿渾身少年氣,打架最凶,可轉過身揉她的頭時,眼底傾瀉的溫柔像深邃的銀河。
18歲的祁聿在昏暗的琴房裏碾磨她的唇:真希望時間過得再快點兒!寶寶,你20歲生日那天,我們就領證結婚,好不好?
21歲的祁聿站在人群後,目光冰冷刺骨:遲夏,別再讓我看到你!否則,我弄死你!
時間是溫柔的風。
可到了遲夏身上,是老天爺紮過來的刻刀。
時隔七年,正中心口。
緩步向前的男人一身深灰色西裝,他一出現,灰突突的機場仿佛一下子亮了好幾度。
眉眼深邃鼻梁高ting,男人骨相極好。
冷冷掃過來時,眸底的不耐都被那張極具侵略性的臉襯成了衿貴孤傲。
滿滿的禁yu氣息。
熟悉的冷鬆香氣從鼻尖飄過時,遲夏猛地轉身,壓住了心底噴湧而出的酸澀。
七年前那晚,一切發生的猝不及防,她連跟他說句話的機會都沒有就被祁家送出了國。
最後一麵是在機場見的。
那年的他眸底猩紅,滿目是恨。
而如今......
他的眼裏已經沒有她。
“媽媽你怎麼了?”女兒踮起腳想要觸碰她悲傷難抑的眼。
遲夏回過神來,“媽媽沒事。”
祁聿腳步一頓。
身形纖細的女人,白衣牛仔褲。
蹲在孩子麵前柔聲輕哄。
哪怕隻是一個背影,仿佛都看得到她臉上的溫柔。
再看到小女孩兒的臉,祁聿目光微怔。
說不出的熟悉感。
就好像,在哪裏見過。
“阿聿!”
挽著的胳膊被拽了一下,祁聿回頭。
顧含珠眸光含羞,“記者在問。”
他們問,他就要答嗎?
祁聿眸底生寒,加快腳步。
黑色邁巴赫駛離,縈繞在周圍的逼仄氣息隨之一空。
遲夏肩膀塌落。
車窗外高樓林立,2000多個日夜,物是人非。
再想到剛剛那一幕,遲夏心底苦澀。
祁聿那麼恨她。
她要如何接近他,然後順利懷孕?
更別說他已經有了未婚妻,婚期將近。
一顆心從黃連水裏撈出來又丟進了油鍋裏,唯有看到女兒那張看什麼都好奇的小臉時稍有緩釋。
遲夏想,一晚,就一晚,讓她喘一口氣再想。
可門鈴響時,遲夏拉開門,隻一眼,整個人都傻了。
“......你們先玩,一會我......”
四目相對,正在通電話的祁聿臉上一秒結冰。
漆黑的眸底仿佛颶風集結的幽深海麵。
“媽媽,他是誰呀?”女兒拿著蠟筆跑來門口,滿目好奇的打量祁聿。
祁聿低頭,看到了那個他在機場覺得眼熟的女孩兒。
嗬。
怪不得覺得眼熟。
祁晏的種,他的親親侄女,能不眼熟嗎?
“念念乖,媽媽跟叔叔說幾句話,你去把畫畫完,好不好?”
“好......”
遲夏哄好女兒閃身出門,關門時幾乎貼在祁聿身上。
呼吸一緊,遲夏魚一樣從縫隙裏滑出去,“祁聿,我們去那邊說!”
甫一轉身,就被祁聿扣住下巴抵在了牆邊。
“念念?”男人眸底的怒火岩漿般噴發,“遲夏,你怎麼敢?念念,她配嗎?”
遲夏臉上血色盡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