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將來結婚了,我們生兩個孩子好不好?就叫歲歲年年......夏夏,我們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
“祁聿,你真不害羞!”
“跟喜歡的姑娘相愛相守生孩子,有什麼好害羞的?”
“哎呀你別說了......”
“......”
18歲的祁聿恨不得把心都掏給他喜歡的姑娘。
可28歲的祁聿,看著她時眼裏全是狠厲,“誰讓你回來的?誰準你回來的?”
祁家是帝都金字塔尖上的人家。
七年前那樁事,無人敢當麵置喙,可背地裏是怎麼說的,祁聿比誰都清楚。
有人說祁夫人心太軟了,養了遲夏多年沒想到上演了一場農夫與蛇,偏那條蛇還是美女蛇,小小年紀就心計之深,一邊跟祁聿兩小無猜,一邊暗裏勾搭祁晏。
好在發現的早,若發現晚了,說不定又是一場兄弟鬩牆的大戲。
有人說遲夏骨子裏就淬著毒,外表乖的跟朵茉莉花似的,沒想到心裏一直醞釀要報仇。
要不是老天保佑,祁家可能已經完了。
遲夏連夜被送出國。
七年了,愛也好恨也罷,祁聿以為他早就已經忘卻了。
可遲夏這張臉突兀出現,祁聿才發現。
還是恨!
恨不得掐斷她的脖子,把她胸口剖開看看裏麵到底有沒有心。
還是空的。
“說話啊!誰準你回來的?”指節泛白,祁聿眼底猩紅。
“知道祁晏快死了,帶著他的種回來繼承遺產?”冷硬冰封的心在轟鳴聲裏碎裂成塊,祁聿死死盯著遲夏的眼,“還是,想聽我叫你一聲......大嫂?”
下巴痛的像是快要碎了,可無論她怎麼掙紮都掙不開。
生怕門忽然開了被女兒看到,眼淚滑落,遲夏出聲祈求,“二哥......”
祁聿眸底黑雲翻滾。
遲夏就知道,她說錯話了。
果然,男人手下更用力了。
下一瞬,電梯叮咚。
遲夏呼吸驟停。
有人走出電梯時,祁聿猛地鬆了手。
一梯兩戶的複式,對門空置了這麼多年,沒想到忽然住人了。
走出電梯的小夫妻好奇的看過來,察覺氣氛不對,到嘴邊的招呼咽進肚裏,飛快進了門。
門合上,走廊裏安靜下來。
看著淚流滿麵的遲夏,仿佛多看一眼都令人生厭。
祁聿扭頭就走。
這是遲家的老房子。
遲夏父母是因為祁夫人死的,那年,遲夏7歲。
祁夫人把遲夏帶回祁家,遲家的房子保留下來,想著遲夏有個念想。
從前一年半載也不會過來一趟,可今天,鬼使神差,祁聿開車經過這裏。
一抬眼,就看到了亮起的燈。
以為傭人馬虎,打掃完衛生忘了關燈。
祁聿這才上樓。
沒想到,是遲夏回來了。
帶著她和祁晏的女兒。
念念。
念念......
他女兒未來要叫年年。
她怎麼敢給她女兒取名叫念念的?
堪堪走到電梯口,祁聿轉身。
就見遲夏仍舊站在門外,正在揉臉。
遲夏從小就白,身上稍一磕碰就一片粉紫。
哭過的緣故,女人眼鼻紅通通的,再襯著臉頰上他虎口掐過的殷紅,像是被欺負的狠了。
心底的火又快壓製不住。
祁聿用盡全身的克製力才沒邁出那一步。
隻冷聲道:“給你女兒改名字!”
遲夏猝然抬眼。
電梯口,全身都籠罩在黑暗裏的男人神色冰冷如鬼魅,“否則,我讓她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你......”不講理!
話沒出口,遲夏倏地頓住。
那是祁聿!
帝都誰人不知太子爺有他自己的道理?
從小到大,他就沒跟誰講過理。
隻除了她。
可如今的她,又有什麼資格要求他講理?
挺拔的身影消失在合起的電梯裏。
雙腿一軟,遲夏背靠著牆緩緩滑落。
回來前想好的,無論祁聿怎麼報複羞辱,她悉數接受,隻要能接近他順利懷孕。
可才剛開局,就......搞砸了!
祁聿恨不得掐死她!
她要怎麼才能懷上他的孩子?
轟!
黑色幻影呼嘯駛向城外。
祁聿緊握方向盤,眸底沁血。
走進療養院的時候,護士幾乎以為他是來殺人的,“祁,祁總......”
“滾!”
房間裏安靜下來。
祁聿走上前,看著病床上那張與他神似的臉,眼底寒芒乍現。
“祁晏......”俯至祁晏耳邊,祁聿一字一頓,“你說,如果你死了,一切是不是就都結束了?”
大哥都沒了。
又哪兒來的大嫂?
祁晏像是睡著了,寂靜無聲。
無人注意的身側,指尖微動。